人屋里逃出来的小脏猫。
躲在他身边舔着毛。
但听到的话,又全然不同,让人一下清醒。
“为什么啊,苏临砚。
”
江蛮音缩在地上,好像在质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这好不像你,这不该是你走的路。
”
苏临砚缓缓跟着她念了一遍:“我该走的路。
”
他从药箱取了帕子,浸水拧干,蹲下来,擦着她脸上沾到的灰土。
细嫩的颈项露出一小段,上面的痕太暧昧,那人刻意留下,红得扎眼。
这个角度,江蛮音看到他没什么血色的唇,还有下巴上青色的胡茬。
他声线稍哑:“蛮蛮,苏临砚该走什么路?”
江蛮音乖乖由着他摆弄,神情却有些迷茫,自言自语道:“年少,在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时候,苏临砚,我一直都在幻想你以后的模样。
”
苏临砚拿起药瓶,替她上药。
江蛮音继续念着:“你合该是清冷高傲的贵公子,不沾凡尘的仙长,我少时都不敢碰你,怕把你弄脏了。
”
“哎……最后还是把你弄脏了。
”江蛮音闷闷不乐,喃喃自语,“为什么呢,官路非得走这么快吗,是不是太着急了。
你知道吗,坏事做多了的话,人会趋同,会潜移默化,会变成真正的坏人,再也回不到从前的。
”
转头回看,跟从前全然不似的自己,不会孤独吗。
江蛮音脊背挺得直了些,忽然捧上他的脸,药瓶掉在地上:“我杀了很多人,做了很多错事,我不想让你变得跟我一样……苏临砚,你能不能不要变。
”
她此番话,充满着自我厌弃。
又好像把他当成救命的稻草。
可惜,苏临砚是极聪明的人。
他一双眼眸,注视着她,分明轻缓至极,却从深邃中,遽然掠起一道幽微的侦察感,苏临砚低声问她。
“蛮蛮,喜欢苏临砚吗。
”
“喜欢。
”
“喜欢临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