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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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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都能想象到薛止的语气。

     江蛮音,你难道真的敢去。

     她敢去。

     有什么不敢的。

     刑部今天刚发生血案,大牢里压着数名学子,浑水摸鱼的闹事者也都捋进去了,正在进行盘查。

     这些微末事件,本不必苏临砚亲力亲为。

     这届的恩科注定是政斗牺牲品,聪明的人,在叶宗青被监察院枷走的那刻起,就该明晓这是场动荡,就该夹起尾巴做人。

     科考败了,再三年的事情。

     可如若击鼓伸冤,进了大牢,再被分开审查,发现是受人挑拨,又引起人命惨案,这几个学生就是砍头的大罪。

     这些低下的,稍显愚昧的底层人,只是薛止随手拨弄,连棋子都算不上的草芥。

     可惜他苏临砚现在也是乱臣贼子。

     所以有些事情,查那么清做什么。

     几个时辰过后,学生们被扒了外袍赶出去,最重的也不过是抽了几鞭,帮他们起哄的闹事者却记下案底,在刑部留了名。

     金陵雾气重,快破晓的天,看着也还是夜。

     薛止下手不轻,肩头豁开一道皮肉,得缝起来。

     苏临砚脱下上衣,唤来医师,途中正好进了位长策军的探子,说锦衣番子已经把刑部绕了一圈。

     灯火下,天水碧的衣料堆在腰侧,青年上身袒露,骨相极佳,像玉一样温润的肤质,肌肉却紧实修长,给人深蕴的力量感。

     如此干净完美的躯壳,罕见的几条疤,都是薛止赐的。

     探子问他:“可要驱走?” 苏临砚不能理解,他实在想不通薛止有什么理由做出这种空泛泛,看着就头脑一热的蠢事。

     思忖间,又有人敲门,仆从手上拿了份沉甸甸的油纸包,说有人求见。

     打开看,热腾腾的冒着气儿,色泽淡红,松香软糯。

     这是天都没亮的第一笼定胜糕。

     想不通的地方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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