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长臂一挥,将那装着毒叶的匣子哐当摔在地上,砸了满地碎木,面色说不尽的恼气和戾色。
他表情冷如霜冻。
“是我,对,是我。
我告诉你,江蛮音,敬妃本就不能活,如若她没死,当年杀了她的一定是我。
”
薛止极邪气的一笑,痛恨道:“你这样一条忠心的狗,我杀了你的主子,在娘娘心里该是多么天大的罪过。
”
他犹嫌不足,将腰上螭龙一拔,刀鞘扔在地上,重重一声响。
刀柄往她手里塞,指着自己心口。
近乎声嘶。
向她道:“来,替她报仇!”
“来,杀了我!”
他将江蛮音的手往自己胸前带,有股难言的疯魔。
黑发凌乱不堪,他死死瞪着她,浅色眼瞳反射出她的模样,光泽透底,眼底红痣好像流动的血。
江蛮音紧抿双唇,目视着他。
没有半点喘息的余地。
她抓住了冰凉的刀柄,指尖攥白,整个人纹丝不动。
眼泪猝不及防落下。
薛止的心像被狠狠剜开。
他疯了般拥过去,抓住她的肩膀,到最后直接强行抱住她,江蛮音越推搡,反而让他搂得越来越紧,几乎全然将她团着包在怀里。
她的眼泪一滴滴砸在他的颈窝,呼吸炽热急促,满身哆嗦。
薛止在她耳边,终于哑哑地开口:“不是我。
”
他衣上有未干的血,让这整个拥抱都湿腻腥浓,分明没什么热气的人,可紧贴她身上的每块皮肤,都传来惊人的温度,让人发颤。
薛止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只能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向她认输,输得五体投地:“珠兰o晟娘娘死了,江玉栀殉情,我并未插足,我不是凶手。
”
薛止在她耳边,近乎呓语:“你没有在仇敌面前曲意奉承,没有在凶手身边摇尾乞怜,没有认贼作父,让她九泉不得安宁。
”
慢慢的,江蛮音不再挣扎。
她生出种悲凉的荒谬感,浑身一松,将刀扔了,铛的一声,袖子空荡荡的,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