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在恐吓你。
”
江蛮音放低声音:“阿衡,你要记住,太监跟皇帝的关系,是池里的鱼和水,共存共荣、相灭相生。
”
“他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儿戏,若再翻搅一次风云,至少要伤七成精力。
他如今不敢,更重要的是,他不舍得,也赌不起。
”
江蛮音坐直,捏了捏他的肩膀,长叹着摇头:“你不能总是这般慌张。
”
只是没想到她会拿他跟那个人比。
“你该学学薛止。
”
“若今后真有人拿谣言威胁,你也不能像今天这样没有丝毫抵抗。
想想薛止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是皇帝,你要比他更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摆出冷漠讥诮的架势,把那些人全当蝼蚁。
”
祁衡走神道:“因为是你,我不想让你伤心,不想让你觉得遭到背叛。
”
他想了很久,轻轻启唇:“而且,他是薛止,我做这些,只会让旁人觉得虚张声势。
”
江蛮音在他耳旁淡淡笑了声:“薛止……薛止。
”
她念了好几遍薛止的名字。
长短不一,节奏缓慢。
“悄悄告诉你,薛止也很会虚张声势。
”
*
秋娘子今夜不值班。
祁衡拍门进来的时候,给她吓了一跳。
她真是年纪大了,都快半百的人,有种经不起折腾的感觉兰o晟,开口的话都不像自己说的:“陛下,又怎么了。
”
祁衡看着这个女官,深深喘了口气。
他已经带了点哽咽,平常沉静惯了,这时候才能真的看出是个孩子。
“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派人送的书,是不是他让你递的消息,你们要逼死她吗,五年了,事情过去那么久,母妃死便死了,我真是求求你们,有些过去,尘归尘土归土,为什么要紧抓不放啊!”
秋娘子霎时清醒,冷静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