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干了什么,脸面全无,耳根红透了,头也抬不起来,根本不敢看江蛮音。
惊吓之余,江蛮音越想越奇怪,她深吸几口气,极其正色地厉声道:“以前瞒着,我便不管了,你今天一定要跟我说明白,之前在跟薛止吵什么,如今又在一惊一乍什么。
”
祁衡是真的怕她生气,如今也是真的不敢开口。
他整个人绷得像根木头,摇头不语。
江蛮音盯着他,怒气冲冲问:“不是你,难道是我姐姐!”
祁衡摇头。
“那你急什么。
”江蛮音更不能理解,甚至开始昏了头的乱猜,“难不成还是先皇帝?”
祁衡再摇摇头,他开始服软,讨好又可怜道:“不是,都不是。
”
江蛮音浑身发凉,看了他许久,终于满眼失望:“阿衡,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互相隐瞒的呢。
”
祁衡受不得这种目光。
特别是,江蛮音露出这种目光。
他面露出了点迷茫,一滴冷汗从额头渗开,眨眼就滚下去。
祁衡绷直的肩膀松下去,好久好久,时间长到二人呼吸都寂静,才说了实话:“是先皇,宫里的一位娘娘。
”
他不叫淳宁帝为父王,继续道:“他有怪癖,喜欢收集不同寻常的人,后宫和宦臣,许多都是……万里挑一的特殊。
”
其实应该说是残缺与畸形。
江蛮音吃惊,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那她究竟是谁,和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
祁衡面色平静很多,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小时候,她好像抱过我,和母妃关系很好,情同姐妹。
”
“我那时候太小,就只记得这些。
”祁衡回忆了下,“她位分低,叫珠娘娘,喜欢紫衫裙,总黏着母后,几乎形影不离。
”
江蛮音突然就想起那卷画册,两个姑娘站在花树下,依偎靠近,互相依赖。
她讶了下:“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除非……
祁衡苦笑,心都开始绞痛:“薛掌印上次告诉我,我是珠娘娘的孩子。
”
他都设想江蛮音勃然大怒、大发雷霆,多年的照料如果成了笑话,她该有多痛苦。
可这些年岁,如此刻骨铭心,祁衡根本做不到放下。
祁衡希望江蛮音可以永远是自己的好姊姊。
他接受不了她发现真相时厌恶的眼神。
如果真相袒露,他被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