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实真的极为难看,也很浅薄。
”
她也嘲讽,垂目凝神,也像在嘲笑自己。
“你若借不到兵,或许也能来找我,让本宫为你多美言几句。
”
说完,江蛮音转身离去。
也不管季长风那时的难看脸色。
她走在路上,握紧拳心,像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直到血溢得越来越多,滴滴坠在草地,浸了一路深红。
却见不远处,有一人负手而立。
野地草丛中,萤虫像错落的点点星子,在低处翻涌鼓荡。
很亮。
月华铺身,可以照亮他腰上别的螭龙刀,连花纹都清晰可见。
江蛮音恍惚了一下。
她问:“你为什么在这。
”
他身形颇高,转身时,将那轮月挡住了,余下的都是阴影,正好遮住江蛮音纤薄的身子。
薛止问她:“跟他叙旧叙得如何?”
江蛮音彻底忍不住,蹲在地上,用力捂住耳朵,“你快点走……”
薛止走过来,弯腰嵌开她那一只伤手,动作十分强硬。
一字一句好像都在笑话她,“江蛮音,无人关心你在宫中的遭遇,也无人问你为何进宫。
”
“他们只当你是傻子,或者为了权势和阉宦交好的疯子。
真是可笑,我原还以为你在那临安有多少知交,现在看也不过如此。
”
江蛮音低着头,想要笑一声,却发现眼底全是泪。
她把酸楚和泪意狠狠压下。
薛止捏着锦帕,看到她手掌指缝那道新生的血红伤口,冷笑之后,毫不留情面地按了上去。
燎人灼痛附骨一般,直烧深处,江蛮音没忍住,缩了缩背,眼泪也真的落下了。
锦帕沾了酒。
薛止就是要她疼。
“咱家都没给你划过这么深的口子。
”
薛止看她不说话,又冷酷道:“我给你的刀,为何不带着?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便该直接还他一刀。
”
直到包扎结束,江蛮音也未发一言。
薛止起身,忽道了句:“我下了吩咐,这里不会有人走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