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荒凉,我每日处理文书,教化百姓,灾荒赈济,陪民农桑。
发现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实在太少。
”
江蛮音小声道:“你以前,是不想为官的。
”
苏临砚轻轻嗯了一声,垂眸回想道:“因为满腹诗书,其实百无一用。
我那时认为,自己仅能做到修身。
齐家,治国,平天下都离我太远。
”
窗外的雨丝轻扬,内殿长颈灯烧久了,光影昏胧。
苏临砚松开了放在她后颈的手。
他忽然笑道:“其实是我愚昧太久。
不管是为官为人,还是你我之间,都怪我太愚昧迂腐。
”
风一吹,江蛮音掠了掠脖颈,总觉得那里还有他的温度。
她不舍得苏临砚这么说自己:“你别这样讲……”
薄弱灯火交错在他的面庞上,江蛮音看见自己发钗的落影映在他瞳孔中,他面容沉静,轮廓深邃。
这股氛围让人哀伤。
江蛮音心中被蛰了一下。
她又重复道:“你别这样讲自己……”
苏临砚凝视着她,忽然将唇靠在她耳旁:“年少时,是不是喜欢我。
”
“是不是,曾喜欢苏哥哥。
”
江蛮音僵在原地,仿佛心脏被紧攥住。
苏临砚笑笑,低沉道:“傻姑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么。
”
江蛮音垂着眸,无话可说。
外面的钟鼓楼,传来一声响。
苏临砚站直,看着她:“臣走了。
”
怕再不走,看到她的眼泪,就要亲上去了。
*
雨夜太寂,苏临砚走于雨中,袖袍湿坠,一位女官在后面追着,撑伞提灯,唤住了他。
然后对着苏临砚的背影道:“苏大人,留步。
”
头顶潇潇雨歇,那位女官规矩道:“官人仔细凉着,奉命为大人送伞。
”
苏临砚接过来,撑起,又是天青色的绸伞。
他笑了笑,“谢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