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泛开一股腻人的桃花香。
江蛮音一下子就把画册收起了。
这是谁。
她问长柔:“你们看过吗。
”
长柔哪敢惹她,“掌印看过,小的们不敢。
”
薛止看过,又把这东西拿过来给祁衡,是什么意思。
江蛮音撑着额,下了令:“回去告诉掌印,陛下收到了。
”
长柔弓着身子,退出去。
薛止今晚是不会来的。
今日恰是十五,江蛮音照理要陪祁衡的。
他十岁前,因宫中不安全,两人就相依相偎,后面便分榻而眠了。
江蛮音在穿堂等着,依稀还能听到西次间传来的低语声。
居然真的在讲学。
外面下了雨,雨珠垂落,溅在檐角,淅淅沥沥,伴着讲学声,让人觉得很幽静。
她听了会儿,是在讲《论时政疏》,天暗了,里面点起青釉长颈灯,映在宽大屏风后,风骨嶙峋。
那手持书卷的影子,也高颀挺拔,风姿郁美。
听了许久,江蛮音撑着额,不小心睡了会儿,醒来时才想起臣子殿中值夜,不会真要这么讲一宿。
祁衡长身体呢,哪能这么熬。
苏临砚腰伤还不知情况,也需要调理。
别人值夜不都是作作样子,也就是他,尽心尽力。
江蛮音起身进内殿,拿着手中的画册。
原还想问被涂了脸的妃子是谁,现在就想赶紧催祁衡睡觉,也让苏临砚快回去。
推开门,却正和一张脸撞上了。
灯火漫在他的脸上,像缓缓流动的水,淌过额头、眉毛、眼睫,要顺着清隽的侧脸融化了。
江蛮音这才看见,他的脸上有一道纤细划痕,几乎微不可见,已经结痂了。
太近了。
她能嗅到他身上的檀香。
苏临砚看到她,声音在滴答的雨声中,显得模糊:“陛下在内殿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