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他们刚叫了水,又闹了挺大动静。
江蛮音是真的无奈了,斟酌着问:“以后能不能……像以前那般,午休时再来……”
薛止没放在心上:“长明宫除了你那几个近身的,不都是盲仆哑婢,娘娘怕什么呢。
”
“怎么,跟咱家这个权宦交好丟娘娘脸面了?”
灯火下,他的脸轮廓分明,唇角露出一抹随意的笑,含了几分兴味,“不是说,不怕声名狼藉么。
”
江蛮音把声音压低,“我只是不想让祁衡看到,他还那么小……”
这话要是她刚入宫来说,薛止还会理解。
可祁衡现在十三十四,虽然年幼,也是半大不大的小子了,按寻常人家来说,通房都该置好几个了。
“总要知道的,这么说来,倒也是时候给陛下纳些妃子了。
”
江蛮音有些不悦,亦不满他控制一切的语气,淡淡道:“要看他喜不喜欢。
”
薛止撑着额垂眸看她,他身上还有湿气,发丝未干,尾梢的水珠滴在她的肩窝,冰冰凉凉的。
“他要是不喜欢,一直不纳妃,不给皇家开枝散叶,到头来举国上下,不是该怪罪娘娘了吗。
”
他慢慢低头,吐息沾染在她的耳边,语气冷飕飕的:“再等他到了年岁,难不成还得你去侍寝……”
江蛮音听着就觉得荒谬:“薛止……祁衡是我照顾长大的。
”
她入宫时,祁衡才跟她腿一般长,怎会有这般心思。
薛止轻慢开口:“那时候再小,如今也大了,每月十五还要宿在长明宫内,你就不怕他少年思凡。
”
他敢笃定祁衡不敢碰江蛮音。
他们有血缘,是表亲兰』生』整』理,民间皇室皆不忌讳这个,已经吃了大苦头,祁衡自己深受其害,必不可能越雷池一步。
所以他此番话,也就是逗逗她。
她却没脸红。
凌乱黑发下是苍白的一张脸,眼睫蜷长,在斑驳灯火下匍匐了浓深的阴影,唇角要动不动的,脸色难看极了。
薛止脸也冷了下来,慢悠悠捻着珠串,玉石交错的咔嚓响声在暗夜里格外清晰。
他耐心用尽了,江蛮音也没回话。
薛止嗤了一声。
“怎么,你还真期盼他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