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蛮音怕自己再没机会解释了,说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临别前那一夜,我曾说,让你再等等。
是我错了,我食言了。
那晚我送你的花灯,里面有一个纸条,我悄悄拿走了。
那上面说得是”
但现在,她不能开口。
火光越来越近,她漆黛色的瞳孔里已经映出了许多带刀的人影,那飞鱼服穿行在丛林间,像掠涌轻捷的鹞羽。
江蛮音被他放下来,苏临砚把她身上的绯红官袍解开,垂下的发和她的睫毛纠缠在一起。
他沉沉问,“上面写了什么。
”
江蛮音喉咙像被堵住,眼睛却堵不住,莫大的酸气上涌,眼皮一眨未眨,泪水却流了满面,打湿了他的指尖。
苏临砚替她鹅羣⑺贰⑺4⑺41叁1拭泪,“蛮蛮,别哭。
”
身后火光摇曳,那堆人马在不远处停驻,为首者骑着高头骏马慢慢靠近,他身形挺拔,膝襴绣蟒,银线和月白浑然一色。
江蛮音感受到苏临砚在起身。
她用最后的时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
”
同时,一道响起的,是一声尖锐嘹长的哨鸣。
夜幕巡视的隼鸟扑动翅膀,飞速下落,停驻在那挺拔人影展开的手臂上。
那拿着骨哨的手,修长有力,白皙灵巧,在蒙蒙雨幕,单薄月色下,恍若透出黯淡的光。
那张脸也在月下显露。
他单手执绳,骑马而来,疏淡眉目压不住浅青为底的眸,瞳孔边缘的血滴痣仿佛鼓动森森鬼火。
那神光牢牢锁定江蛮音,未从她脸上移开分毫。
这种眼神是她的梦魇。
江蛮音看到他笑了。
薛止有这种奇异的能力。
他盯着一个人,仿佛可以把那人拉进一场即将溺毙的漩涡,她喘不上气,和他对视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力气。
江蛮音半躺在地上,用手推着身体后退。
薛止便慢悠悠一步步骑马前进。
直到身后是树,江蛮音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