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蛮音闻到腥味,她在颠簸中摸索到那官袍垂落的一角,一手冰凉,湿漉黏腻的,全是血。
“苏大人……”
江蛮音浑身酸痛,连喉咙都干涩嘶哑,这三个字说完,便再也吐不出别的句子。
那熏香的药物或许还致盲,江蛮音眼前漆黑一片。
她又疼又累,喉间全是血腥气,是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
会是谁呢,想杀祁衡的人太多了,各大世族,几位潘王。
或许也有想杀她的,她作为侍郎之女,乡武侯嫡系的妹妹,也是祁衡仰仗的最后势力。
她额头热得要烧起来,身体却一片冰冷,牙齿都在打颤。
身下的马停下来,她感觉到苏临砚用剑割断了缠在腰上的束带,江蛮音身子一松,在快掉下马背时被他抱在怀里。
她被湿冷的沉檀香包裹。
“娘娘,冒犯。
”
那马挨了他好几剑,已跑不动了,苏临砚只能抱着江蛮音往更深处走。
他拂动枝叶,找到一片隐蔽角落,将江蛮音放在浓荫树下,开始解她的寝衣。
大都是别人的血,她那几刀扎得准,刺客的血浆洒透衣物,自己身上倒是没有别的伤口。
夜风吹过,树丛露珠湿凉,江蛮音睁开眼,却是满面迷茫,“苏大人?”
兰у生у整z理苏临砚褪下她的衣物,指腹的粗粝茧子碰到颈窝,她瑟得厉害,那大片细白肌肤在月下泛着淡淡光泽。
只略微颤动,那浑圆雪腻便挣出半团,他面色不改,将自己外袍解了,覆在她身上,声线冷冷的。
“再叫一声苏大人,我便走了。
”
江蛮音靠在树旁,听到更高处传来枯枝弯折的声音,一簇簇鲜嫩青叶落在她脸上,有松针香。
脚步声逐渐远去。
江蛮音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她好冷,还好那外袍足够宽大,能完整罩住她,挡住风露。
江蛮音听着树梢的雀鸣,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人弯腰,身上带着被烘暖的热意,把烤干的衣服给她穿上。
她在穿衣的过程中惊醒,那双大手好热,掌心干燥温暖,轻抚过她的身体,又很快离去。
江蛮音嘴唇嗫嚅,不是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