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旧。
帝王的态度,让文武百官对那场政变,闻之色变,就连在帐下私帷,都不敢轻言一句。
那场政变,已成了王朝的隐秘。
掀起政变之人,自深夜持剑入帝王殿宇后,便再没了消息,生死不知。
头顶悬着随时可让家族分崩离析的大刀,孩儿又再无消息,武氏急而生怒,一拍案几:“陛下此为何意?作乱家族戮于街市,那是我们事败后该当承受之罚,如今下旨升官又为何意?”
“忌言。
”
祝父轻声劝道,面色也是凝重。
他的孩儿,是已亡于金阙?
还是被帝王锁于重重宫阙之中?
两者都是不可承受的悲痛,若是前者,他们这些待亡之人,或许可以早早在冥府相见,可而来的升官旨意,又让他觉得孩儿应是被深困于宫阙。
连求死之路,都被断绝。
这种猜测,是惊骇而不可告人的。
一个起兵失败的反臣,帝王不曾取他性命。
亦不曾屠亡他的家族。
而是把人囚于深宫,还加恩于他的家族。
那帝王所求的,该是什么?
念头刚起,祝父就豁然起身,往外而去:“这封书信应给族老看过,再做打算。
”
看着夫君急切却仍君子端雅的背影,武氏恍惚像是看到了她的孩儿,阖目眼泪簌簌而下。
“女君,女郎请见。
”婢女自堂外问禀。
闻言,武氏擦去眼泪,端仪而坐,仍旧是雍容高贵的士族主母:“请。
”
“请伯母安。
”
进堂的女郎是祝氏长女女郎,祝乘风的堂姐。
她携两名幼童进堂,武氏蛾眉一竖,冷声道:“祝氏还没到族亡之际,卢氏此举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
“伯母勿怒,如今我随他们的心意合离,再把孩子留给他们,我也放心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