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你,你不要哭,我化作幽灵,也会,也会永远缠着你的,我再也,再也不怕你会抛弃我了……”
伤口处血肉模糊,所幸流出的血液,已经成了正常的鲜血颜色,匕首从祝乘风手中掉落,他近乎力竭,却仍旧抱紧怀中越来越虚弱的贺兰池,听着他断断续续的气音,脑海嗡嗡乱响。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不给他思索的时机,到了这时,他才缓慢反应过来。
战争顺利,泰安和天子就会被天道排挤出世界。
远处巡逻的兵卫发觉异常奔来。
丰州刺史看到重伤濒死的泰安殿下,和浑身染血的驸马都尉,几乎被刺激的晕死过去。
殿下和驸马在他管辖州下出事,那他这个刺史也算当到头了。
但眼下最关键的是召集医官前来,再排查俘虏营地的内鬼。
四周嘈杂,重伤的贺兰池不能被贸然搬动,祝乘风在呼啸的寒风中紧紧环抱着他,鼻尖是刺鼻的血腥味,他单手解下大氅,裹住怀中的血人。
感受到衣袖被轻轻扯动,侧耳凑到贺兰池唇边,就听他仍旧断断续续的闷咳:“我的驸马,是,是天下,最好的驸马。
”
“驸马在新婚夜说要帮我扳倒欺负,咳……欺负过我的潞王,驸马没有,没有骗我。
”
祝乘风阻止贺兰池说话,以防他损害心神,手却被他紧紧攥住,手上沾来粘稠的血液,似是糊在了他的心口,让他呼吸都困难起来。
他垂眸看向那双失神,不聚焦的凤眸,听他继续说着过往:“驸马还,还替我把欺负,咳,我的父皇给挪出了宗庙……”
“状元游街,我,我初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必须,是,是我的驸马。
”
说到这里,他急促笑了一声,又咳出大口鲜血,祝乘风指尖颤抖,擦去腥红刺眼的血迹,声音已经不似前时那般慌乱:“你那时候真是太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