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揶揄:
“威风凛凛的泰安殿下,原来也会哭鼻子啊?”
殿内烛火温柔,眼前人瑰艳欲秾到了极致。
没有遇到他们时,少年身上的神性,压过了容貌的妖冶,和他们在一起久了,经过日夜的性爱,少年骨子里都透出了欲色来。
欲色,压过了神性。
漫不经心的一个眼神,轻易就能撩的人深深沉溺。
朝廷上年长一些的官员,还能稳住眼神,但一些年轻官员,一双眼睛就像长在了少年上。
让他们心底不断滋生出黑暗,想要把少年锁在永不见天日的深渊,也曾因为那些目光,和少年给予别人的笑容而发疯,发狂。
如今少年笑颜明艳,衬托的他们像是贪婪的恶鬼。
他们得到少年的手段,都不光彩,又因为浸满了嫉妒的毒汁,而对少年粗暴不堪,如今握着手中的礼物。
看着他的笑容,感受着他的好。
想要说声道歉,可努力许久,那声歉意,始终没有说出口。
外边爆竹声响。
新的一年到来。
祝乘风戴着虎头帽,牵着贺兰池,回眸含笑:“哥哥,淮安,一起来看烟花。
”
天子从身后用大氅拢住少年,轻轻一吻,落在了虎头帽的耳尖上:“新的一年了,我的慈渡,十九岁了。
”
十九岁的话音一落,站在廊下看烟花的四人齐齐一顿。
胸口抽痛,像是触到了最不可触摸的逆鳞。
“是啊,我要十九岁了,”
祝乘风仰脸看着夜空的繁星,他在原本的世界,就是十九岁去世的。
第一个任务世界,他投入海中时,也才十八岁。
在这个世界,他迎来了他的十九岁,原世界记忆不清,他几乎都要觉得,自己就是原原本本的这个世界的人了。
身侧望来两道视线,他回望,却被钟淮安和贺兰池眼神中的悲痛所惊,他刚要询问,就感觉天子抱着他的手臂,瞬间收紧。
天子抱着怀中人,心脏如万刀共搅。
他和慈渡相处越长,时常能发现他洒脱肆意的一面,他知道士族规矩极严,一坐一站都是礼仪约束。
教的慈渡小小年纪就雅正端方,克制了本性。
他时常在深夜,幻想他把还在襁褓的慈渡,接到身边,亲手养他长大。
他能想到幼年的慈渡是什么样子,也能想到少年慈渡叛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