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之态的人,此刻就是吸饱了鲜血的精怪。
容貌灼艳耀目,能灼伤人心。
换下日常袍服,随着绶带刻章的三品官袍着身,妖冶瑰艳之态稍遮。
重新梳理的发丝,束于玉翎翅冠中。
撩动着色欲之情的眼眸,被淡淡冷肃取代。
合掌可握的腰肢,束起祥云腾兽的规章玉带。
玉制官印压袍,也压住了身躯诡艳之意。
沉稳迈出书房的,不是士族郎君祝慈渡,而是可执印政领一方的三品朝官:祝乘风。
从族地赶来的几位士族家主,本还因祝乘风的怠慢,而心有不快,此刻打眼一望进堂的人,都面色愕然,心下打起鼓来。
“见过各位世伯世叔。
”身着官袍的祝乘风,并不执晚辈之礼,而是抬手一辑,便坐于正堂,神色虽温,语气却淡:“近日事忙,怠慢各位叔伯了。
”
“……咳,慈渡理当先顾朝政之事。
”本来打算以长辈身份说教一通的王氏家主,在气势上就矮了大截:“去载得见,慈渡还是骄子少年,如今却已成为三品朝官……”
他这边委婉,陈氏家主却不客气打断:“慈渡,我儿被陛下去官撤印,此事可有转圜之机?”
“兵部尚书,乃是和渎职的河东道节度使往来密切,才被去官问罪,这个密切到底是怎样的密切,相信世伯也知。
”祝乘风高坐上首,如无情无欲的神祇:
“陛下向来重视马政,荒怠军马之事是为大忌,尚书只是被关押,可见陛下已经留足了情面。
”
“什么情面!陛下分明是要斩除我士族之根!”陈氏家主拍桌。
祝乘风只作不见:“天子牧下,皆为周民。
”
“祝慈渡!你莫不是要反叛士族?”一人怒道。
“我为朝廷官员,何来反叛一说?”祝乘风声音骤冷:“如今天下承平,雄主在位,若士族一心要和天子抗衡,那便是和天下泱泱周民抗衡。
”
“天家正统,即使是无道昏君崩逝,我等也是要尽礼守孝。
”话音一字一顿落地,祝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