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鸣声中,一只尾羽色彩斑斓的野雉飞扑而来,踏进庭院的贺兰决,一把抓住野雉脖颈,丢给告罪上前的亲卫。
等看清庭院内的情景,剑眉惊讶而挑。
亲卫只道是驸马故人前来,他便以为是世族中人,或是士林文豪,可庭内五男三女,皆衣着简朴,只一豪奢之人,却能明显看出是行南走北的商贾之辈。
日暖无风,并没有蒙着眼纱的祝乘风,嘴角衔着明显笑意,随着身旁女郎的指引,轻拂着铺陈在膝上的繁复绣锦。
围在周围轻声谈笑的几人,见一气势迫人,龙章凤姿之人大步行来,皆停下话语呐呐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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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是处理完政务了?”听到脚步的祝乘风侧首虚望,又安抚身旁被骇住的几人:“这是泰安公主,你们称呼殿下即可。
”
“……殿下。
”
几人赶忙行礼,心中咂舌不已,虽说早知能上阵杀敌的公主,就不可能是淑柔女郎,可这一见之下,他们还是被公主的巍峨气势所骇。
贺兰决颔首免了众人礼仪,行至祝乘风身侧,刚要俯身帮他整理微开的领口,脚边却突然撞上一物。
一辆木头雕就,微缩至巴掌大的车架,不知因何原理,却能自行驱动,贺兰决拾捡起滑至脚边的车架,无奈轻笑:“驸马何时有幼儿玩闹的趣味了?”
“殿下可能探得车架自驱之理?”祝乘风从他手中接过车架,轻轻拨弄一处机关,车架滚轮便咕噜转动。
“可是机关咬合驱使?”贺兰决心头微动,垂目细看祝乘风几瞬,又看向因他到来显出拘谨的几人:“可有人为我解惑?”
“殿下,驱动车架的关键之处在两方齿轮之上……”世代工匠传家的一人,看到膝披锦帛的郎君给自己微打手势,赶忙把车架解体,给公主细看机关的妙处。
听着这流利得像是早就打好腹稿的回答,贺兰决沉默几息,只道一句:“妙极。
”
“工匠之能,着实让人惊叹。
”轻抚繁绣锦帛的祝乘风,不经意般感叹一句。
中年商贾男子接话:“郎君不知,这般手艺,只我中原之地独有,那些突厥蛮夷,看到这些精巧玩意,只怕要归为巫神之流!”
“陶公行走四方,除了我朝,竟没在别处得见如此巧艺?”祝乘风状似好奇。
陶商贾摇头:“只我中原民间传承工技者众多,可工者贱流,除了受雇于人,应也要渐渐失了传承吧。
”
“倒也可惜。
”祝乘风指尖轻敲膝头,忽而侧首对静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