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冷肃。
天子今日这一手,打了他个猝不及防,他不想去探究天子此番作为背后的原因。
只知道,他绝不能和天子扯上隐晦暧昧的关系。
此番事态如若处理不好,自己以后的政治生涯,就总会伴随着和天子的禁忌情事。
他不想以后每一次的晋升,都沾染上无数的流言和猜测。
在流于后世的史书上,他宁是妄逆之臣,也绝不并入媚上的佞幸之列!
今日春狩他本想走个过场,就静待上朝之日的到来,可如此情态下,他也只能尽力表现得和泰安恩爱无比,只望能稍稍冲淡朝臣的隐测。
以后泰安男子身份曝光,他也可推说这番恩爱之举,乃是身为臣子,在众人面前全力为泰安隐藏身份。
“驸马下场了!”
“是驸马!!”
冲入围场的身影,立刻引来官员家眷席位的高呼,陈妙容身旁的女郎,激动推搡着人:“是你的慈渡哥哥入场了!”
随同祖父而来的陈妙容,抿了抿唇,跟随众人站起,去遥望那在围场中如流星般璀璨的身影,她和慈渡哥哥自幼一起长大,所有人都说自己以后会嫁与慈渡哥哥,可突然而至的赐婚,却打乱了一切。
情思未开的少女,分不清她对竹马,怀的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可看着在场中驰聘的身影,还是坚定道:“慈渡哥哥一定会赢的!”
擂鼓号角声越发激烈,一番让人屏息的追赶争夺过后,场中只余留三人。
早早入得深林狩猎的钟淮安,怀抱着一只银狐,快步奔入座席处,就要去寻祝乘风。
巡视一圈并未发现人,又听得家眷席传来震天的喝彩,不由侧首望向围场。
周身如腾散着清雾的驸马,褪却温雅,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握缰策于马上,春风席卷起他束腰的宫绦,在腰侧的花瓣被吹得四散中,手提彩球,单手驭马,侧身后望,朝和他角逐的一人皎然一笑:“承让了!”
“咚咚咚……”策马奔来的人,如一把利剑直插入钟淮安的心口,让他胸膛激烈跳动,一时竟不知,是鼓擂的响,还是自己心跳的响。
等手提彩球的人快要出场时,痴怔的钟淮安才反应过来:“好啊!我给你去逮狐狸!你却给泰安夺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