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子小人同桌相会,富商贱民三番较量。
进了“祥月苑”,人人都是赤裸的、平凡的,全部身家系于运气。
程翰良带着李琅玉于一厅东北角暂时落座,点了两盏信阳毛尖,不急不慢喝着,正戏还没开场,两人先看热闹。
李琅玉注意到一厅里多为身份尊贵的有钱人,也有不少玩命赌徒,正中央是张西式方形长桌,最右侧抬上了一架大铜锣,面无表情的老叟立在那里,活像尊石像。
桌上摆了一排石头,除了最靠近铜锣那端的两处座,其他几乎都满了。
李琅玉不懂这赌石门道,就看见有人绷着眼珠子,直溜溜地看庄家一刀切下原石某部分,两眼差点呜呼,仿佛要送命。
程翰良告他,那准是切毁了。
赌石之所以有意思便是从败絮中择出金玉,天下石头奇形怪状,人皆肉眼凡胎,欲取美玉,必担其险,这本身就是一种刺激。
“那块毛料倒是不错,应该能切出好货。
”
李琅玉顺着程翰良的目光望去,一个左眼带着黑眼罩的中年男人将原石从水中取出,他身形偏瘦,下巴锋利,颧骨也是极高,身上带着匪气,最可怕的是那只眼睛,像蛇眼一样歹毒又精明。
“为何要沾水?”李琅玉问。
“验石的常用方法,水若散得快,说明毛料内部结构松散,孔隙多,这种出不了好玉。
”
那眼罩男人拿着放大镜,埋着脑袋仔细观察石头表面,又伸手擦了几下。
切这里!他对庄家说道,声音阴冷。
周围人纷纷被他这一声吸引过去。
这速度太快了,切石是整个赌石中最关键的一部分,一刀穷,一刀富,剖开多少、从哪剖都非同小可。
然而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下了决定。
“确实是那里。
”程翰良说道。
玉石切割机顺着中间偏右的那道裂纹下了刀,呲呲的机械声冷酷无情,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有了,有了!”
“刚好,不偏不倚,还是红的!”
人群沸腾起来,仿佛穷乡僻壤里出了个状元郎。
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
“居然是红翡。
”程翰良也来了点兴趣,“这么多年我也只遇过一次,还是七年前,当时想着做对血凤凰,可惜差了半边。
”
李琅玉对这屋里的异样兴奋表示不解:“为什么喜欢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情?明明知道输多赢少,还是抱着侥幸心理。
”他修的是理科,主张回报与代价的平衡性,无法认同这种赌博是划算的。
程翰良无声地笑了笑,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