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玉煞白着一张脸,眼珠如墨,像绷紧的弓,一触即发。
然而程翰良只是微微含笑着,阅历之差让他对这份年轻的抵抗生出足够纵容,他伸出手,不消一会儿,便让这把“弓”变得张弛有度。
“我说过,你对我做什么打算都可以,但是唯独不能危及兰兰。
”
屋外风雪渐大,黑暗像泼吹散的墨重新裹到身上。
李琅玉咬住下唇,冷汗与泪顺着脸庞汩汩而下:“你……你个畜生!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程翰良露出一丝苦笑,低首附上他的唇,眼中复杂,像是对待不听话的孩子般,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新年后的大雪洗去了旧物,一切好的、恶的都因不可知而变得期待。
“好,若有那一日,我必定心甘情愿。
”
故人归马踏青晴>>1
北平程家要办亲事,招了一位上门女婿。
消息一出来,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一说,程小姐是个天生的病秧子,长得不差,可额头上有块烫疤,瞧着怪瘆人。
这位新姑爷十之八|九是为了攀程家这棵大树。
二说,大名鼎鼎的程四爷是出了名的严苛,抗战那会儿管教下属手段狠辣。
所以有哪个混小子想做程家女婿,先跟阎|王爷续上十条命。
众说纷纭。
小老百姓们最喜听到这种事,乐地停不下嘴儿,无非俩字热闹!
半个月后,农历六月初七,宜嫁娶的好日子。
程公馆上下一片喜庆。
程翰良今年三十六,人生得风流样貌,英气非凡,早年随乔司令参军抗日,升到中将,膝下并无子女,程家大小姐程兰是他收留的养女,一直以来视如己出,颇为重视。
前来的宾客都是程家旧识,大部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除了旧日战友,还有生意上的往来故交。
程中将择婿向来苛求,如今这婚事一办,引得人们对这新姑爷十分好奇。
婚礼走的是中式,绣花锦服与长袍马褂相得益彰,新郎官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