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辑尘将写糊了的纸,克制地放到一旁。
重新铺开新的宣纸。
子厚兄钧鉴:
陆辑尘笔停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始。
岁月匆匆,听闻兄已安全抵达百山郡,心中甚慰。
忆往昔,吾与魏家主相识于微末时,吾与之念都受兄照拂,心中甚慰。
‘慰’之一字,陆辑尘笔触拖得很长。
只希望兄不计前嫌,多多照顾之念。
之念素来心思不敏,情感不富,望魏兄能多些耐心和关怀,于琐事中,多加体谅;对了,之念看似康健,却不喜多思,若是忙到很晚,可否抚琴为之念安神,感激不尽。
不能常伴之念左右,甚是遗憾。
魏兄辛劳了,等愚弟归来。
陆辑尘
陆辑尘落下最后一个字,手便不受控制的发颤,又生生被他按住。
这算什么!
这才哪到哪!
以后他还要天天给魏迟渊写信,让他时时记起他,知道他是谁。
这就受不了了,以后怎么过!
陆辑尘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
他只是暂且不在之念身边,他以后必然回去。
再等一等,耐心一点。
陆辑尘目光尽量平静地将信装好,在给之念的那封上,摸了很久,才松手:“王德全。
”
王德全慌忙进来:“皇上。
”太好了,皇上看起来没事了。
陆辑尘将信递过去:“快马加鞭送往百山郡。
”
“是。
”
……
太后寝宫内。
窗外冷风呼啸,酝酿的雨迟迟没有落下。
苏萋萋坐在窗前,已经坐了两个时辰,没有任何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