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
本就没多少家私,公婆和善,都是劲往一处使的奔日子。
小叔子聪敏好学,小姑子活泼可爱,她又被明媒正娶,就是最好的日子。
而且戏文里,许家公婆是瞒着大郎将许大妇典出去一年为别人家生子。
她也不是。
她是自我典卖,心甘情愿,她典卖自己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
那一年是她最不愿多想的一年。
如果,如果那天小姑子没有替自己给大郎送午饭,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她家大郎有把子力气,身体壮,在码头帮工。
那日,刚满月不久的孩子闹腾得厉害,小姑子见她腾不出手,装了饭去给大郎送去。
可偏巧,那日码头前街两伙人在打斗,小妹被波及其中。
大郎赶到的时候,小妹被捆了手脚,因为想逃跑,膝盖重重挨了一下子。
回来后,药钱就成了家里最大的问题。
许家全部积蓄拿出来。
二郎也从私塾回来了。
小妹的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表面的伤养了一段时间虽然好些了。
可想让小妹的腿能走路,有几味药十分昂贵,不是他们拿的出来的,单一味虎骨就听着昂贵,更不要提那些她听都没有听说过是什么的药材。
小妹哭着说不治了。
她说不能耽误二哥上学堂,她的小侄子年龄也还小。
她还说,她瘸着也能嫁出去,村里的傻姑娘都能嫁出去,没道理她嫁不出去,等她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媳妇,吃别人家的,给别人家干活,到时候再让别人家给她治。
她当时是笑着说的。
听到的人也笑着回: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做。
到时候他们家不给你治,两个兄长就打上门去。
可憨妇感觉得出来,大郎可能是要打河渠征工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