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问宋了知是如何找来这里的。
宋了知一面说着自己被林敏救回后经历的一切,一面试图扯断固定在墙上的铁锁,然而那锁链乃是上好玄铁打造,哪能这样轻易被宋了知损坏,折腾许久,除了弄出一堆哐啷的响声外再无所获。
无奈之下,宋了知只得先撕下一截衣摆,他还记得牢里的那个冒牌货手腕就因镣铐留了疤痕,他怕阮雪棠也会受伤,仔细将心上人细嫩的皮肤裹了起来。
待阮雪棠问完如今钰京的形势,宋了知也有许多问题想问阮雪棠,正要开口,阮雪棠却忽然警惕地望向外面,轻声道:“有人来了。
”
闻言,宋了知连忙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手忙脚乱躲进床下的缝隙。
藏身床下的宋了知紧张万分,大气都不敢出,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有暗门启动的机关声,他视角受限,看不到来人样貌,唯见一双锦靴慢慢走近,停在床边。
“今日醒着?”他听见一个男人语气轻佻的调笑,“微臣给陛下请安了。
”
房里总共就他们三人,那家伙定然不是在跟自己说话,但宋了知听他管阮雪棠叫陛下,心中亦是不解。
阮雪棠早在重语冰进来之前就将被子拉好,盖住宋了知为他包扎的脚腕,对重语冰那阴阳怪气的请安也没多大反应,又因为嫌弃对方那副痨病鬼的寡淡模样,所以侧过头全心全意对着墙面发呆。
重语冰却不打算这样轻易放过阮雪棠,拿汤匙搅了搅他端来的汤药,浓黑如墨水的药汁散发出腥臭味,他笑道:“既然陛下醒了,便让微臣来伺候您喝药吧。
”
话毕,不顾阮雪棠的挣扎,重语冰直接掐着阮雪棠下颚,端着碗就往他嘴里倒去。
阮雪棠如今没多少力气,双手努力想将重语冰推开,挣扎时指甲狠狠刺进对方手背,但重语冰不为所动,粗糙的手掌仍钳住阮雪棠不肯放开。
大半药物被灌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在舌上绽开,来不及吞咽的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打湿了雪白里衣,那种黏腻的口感让阮雪棠几欲作呕,俯下身猛烈地咳嗽起来。
宋了知虽然看不见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先前那番动静和阮雪棠痛苦的咳嗽声后哪还能坐视不管,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算是死也要护住阮公子!
他正欲从床底爬出,阮雪棠却不慎从床上跌下,脚腕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宋了知心急如焚,竟在那电光火石间与阮雪棠对上视线,眼见着阮雪棠边咳边冲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宋了知与阮雪棠相处那么久,哪能不知阮雪棠这是让他忍耐的意思,宋了知双拳紧握,一忍再忍,几乎快将下唇咬破,目睹阮雪棠被那人粗暴地拽回床上。
就在那一瞬,宋了知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重语冰约莫三十来岁,其实长得很不错,但或许是童年总是四处逃命的缘故,生得过分瘦弱,长大了还是那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常言君子如松竹,但像重语冰这样当真比竹子宽不了的几寸的小身板实在叫人担心风一吹就把他这株细竹给刮折了,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