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阮云昇在场,也不管阮雪棠愿不愿意,把人抱起,自己坐到椅子上,好让阮雪棠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
“你睡一会儿,”他低下头,贴着阮雪棠耳边说话,“有我在,没事的。
”
阮雪棠懒懒地掀开眼皮望了他一眼,并不是很相信宋了知这句话,但的确已经到了昏厥边缘,于是把脸埋进宋了知怀中,货真价实地晕了过去。
阮云昇煞有其事地看着他们,觉得这俩矫情得像台上的戏子,因为简凝之当年就没那么抱过他。
宋了知将阮雪棠搂好,又和阮云昇开口:“王爷,你让我带阮公子走吧。
”
阮云昇觉得宋了知简直有点缺心眼:“凭什么?”
“我在来王府之前,曾经做了一些准备。
”
“无非是把这些事都告诉了别人,再告诉他们要是你一天后没出王府,就让他们满大街宣扬?”
阮云昇很看不上这些小手段,嗤笑道:“真老土。
”
宋了知没想到自己在夏窈娘那儿想出的计划那么容易就被看穿,他还以为能以此为筹码威胁阮云昇放过他们,不甘示弱地说:“是三天后。
”
对宋了知的威胁,阮云昇根本没往心上去,但同时也认为就这样杀了他们未免太过无趣,还没等他想好到底要如何处置他们,管家突然急匆匆进了房间,对着王爷耳语一阵。
阮云昇越听越震怒,又气得咳嗽起来,顺手又要拿茶杯去砸阮雪棠,但宋了知转过身,将人护在怀里,自己替他挨了那一下,并不疼,不过棉袄湿了大片,冰凉凉地贴着里衣。
“他生病了,你不能欺负他。
”宋了知一双眼黝黑明亮,警惕地瞪着阮云昇,是一副时时刻刻预备着带人逃跑的姿势。
阮云昇气极反笑:“这逆子果然留了后手,算他厉害,竟然能教唆别人去烧粮仓......好,很好!”
宋了知看他一会儿怒一会儿笑的,显然又有发疯的趋势,没有接话,抱着阮雪棠想往边上躲。
管家扶着阮云昇出了门,没过多久,有一帮带刀的侍卫押着他们前往阮雪棠住的地方,原本王爷只说关阮雪棠一个,但宋了知一直抱着阮雪棠不撒手,似乎很情愿自己也被囚禁,于是侍卫们满足了他,一脚把宋了知踢了进去。
这回屋里再没温暖的炭盆等着他们,房间冷得像冰窖一样,宋了知连忙把人放回床上,找出厚被子给阮雪棠盖好,伸手往额上一探,发现对方烫得吓人。
屋外一阵乱响,他听见落锁的声音,还有人在外面拿钉子把几扇小窗也给封死,宋了知心想走一步算一步,依旧不是很害怕,自己把湿衣裳脱了,赤条条钻进被子里,想替重病的阮雪棠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