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想。
宋了知将洗好的裤子搭在椅背上,想去窗边把水泼了,没承想刚走近便瞧见窗台上搭着一只冷白的手。
厢房位于二楼,又是临水而建,无论怎么看,凭空出现一只大白手都是很可怖的,然而宋了知素来对有些事缺少害怕的概念,所以不但没吓得逃窜,反是走过去顺着那只手往下看。
入眼便是一个黑衣人,煞白着脸,像壁虎一样贴在墙外,同宋了知四目相对。
“是你?”宋了知这才有了几分惊讶。
那人点点头:“宋公子,好久不见。
”
“你怎么这个样子?”宋了知觉得他这样模仿壁虎实在奇怪。
“我想爬进来的,但是游了大半天泳,实在没力气再往上爬了。
”
“哦......”宋了知似懂非懂,“那若是我没发现你,你不就一直撑着,直到力竭摔下去?”
“是,您说得对,那我就只能掉进河里了。
”
宋了知一听这话,连忙抓住那只冷白的爪子,将人连拉带扯地运进房里。
他记得他,当时叶灵犀找了十来个人当什么杀手团,这人便是胸口碎大石的仁兄。
阮雪棠似乎觉得他是那帮脑瓜子有病的人里病得最轻的,格外重用他,还特意根据他的才艺赐了名字,叫凶石。
阮雪棠其实也是随便取着玩,因为凶石两字一旦读快,很有读成西红柿的可能。
这位西红柿仁兄显然没有将宋了知当成正经主子,所以也无给他拍马屁的必要,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看见椅子上还搭着条滴水的裤子,问道:“少爷呢?”
宋了知被他那一眼看得心虚发臊,忙把湿裤子遮在身后:“他回郡王府了,你若是找他,应当去那里。
”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模仿着何世奎的语气提醒道:“现在王府盯他盯得很紧,你别打草惊蛇。
”
西红柿非常知难而退:“是吗,那我不去了。
”
他从怀里抽出几张湿作一团的纸,上面字迹已经辨认不清了,西红柿叹了一声,把纸团放进嘴中咽下,忽然对着宋了知飞快地汇报一通。
宋了知没听明白,皱眉说道:“你直接去同阮公子说罢,我不懂这些的。
”
“我受了内伤,打不过郡王府的护院。
”西红柿耿直回答。
“那你去和叶姑娘”宋了知忽地噤声,想起对方受了内伤,自己再将他从钰京撵回千里之外的夷郡,貌似十分不妥。
凶石低着头:“这件事是少爷让我背着叶小姐查的。
”
听了这话,宋了知便更不能让他去夷郡了,甚至不便找何世奎商量。
凶石其实撒了谎,因为阮雪棠只让他私下里查,并没说不能让叶灵犀知道此事,但叶小姐如今放生的善行已经升华到另一高度,整日闹着要放生老虎,杀手团本事再大也没法天天去山上抓老虎给她玩,各自都想方设法避开她。
宋了知思忖良久,无奈道:“那劳你重新说一次。
”
凶石又把前因后果统讲了一遍,宋了知这回才算听明白了:阮雪棠令凶石去查恒辨的来历,凶石这些日子辗转多地庙宇,最终也只查出他是十四岁那年被人送养到庙里的,当时送人来的老婆子说是在路上偶然捡到,自家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