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厌他至此,偏还见他见上瘾了似得,简直是有点犯贱倾向。
不过阮云昇喜欢自虐,但阮雪棠没这个爱好,仆人催请好几次后,他才施然动身,顺手将残茶倒在枯树旁。
园子门口自然是轮班看守,今日这两个看着年岁都不大,虎头虎脑的,另派了两名看家的护院押送阮雪棠去书房。
这次不等他们帮他推门,阮雪棠自己进去了,原以为又要看见一个濒死的白毛老头,然而书房空无一人,寂谧得仿佛成了一种谴责,嗔怪着阮雪棠的突然闯入。
这次屋里没有燃香,但家具像是被腌入味似得,空气中总若有似无地弥漫着那股让人头昏的沉香。
他往里走,桌上凌乱地摆了几封信件,只差没将试探写在信封上。
他自然不会傻到上当,只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继而看向先前摆画的书架,那画卷已不知被藏去何处了。
没过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护院在外面行礼,阮雪棠却懒怠回头,故意把打好的香纂与香灰搅散,免得他爹等会儿又点上。
屋外阳光正好,歪折地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光下浮尘乱飘,阮云昇一进屋便看到阮雪棠静默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垂眸摆弄着香箸,令人穿梭过层层光阴,仿佛回到旧时,又见了故人。
他难以自抑地往前走了几步,甚至不敢出声,以为自己做了一个香甜圆满的梦。
好梦由来最易醒,他知道的。
然而阮雪棠却因他的走近抬起了眼,冷冷地看着阮云昇。
老郡王像是被骇了一下,猛地后退,撞到身后端茶进来的管家,阮雪棠眉眼生得最像,却又最不像。
阮云昇由管家扶着坐回椅子上,见桌上信件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心情没什么变化,原本就是管家提议的,他将阮雪棠视作废物,并不觉得对方能有反抗的能耐。
老郡王问起军中的事,阮雪棠答了几句,接着又陷入沉默。
许是当真被阮雪棠弄香时的身影刺激到了,阮云昇忽然很想亲手将阮雪棠的眼珠挖下来,他思忖,不管像或不像,这双眼都不该留在世间。
不顾阮雪棠还在场,他从书房的暗格中抽出防刺客的匕首,指腹贴着冷锐刀锋摩挲,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动手,却又看见暗格的角落有一抹光华生辉。
阮云昇魔怔一般放下匕首,粗鲁地将暗格里的全部东西倒了出来,厚账本与陈旧泛黄的信件跌在一边,戒指一样的印章亦滚到阮雪棠脚边,他认得这个,这枚章可以任意调遣他爹藏在钰京外的亲兵。
现在统共都不值钱了,被老郡王丢到地上,管家倒是极心疼地把所有东西都捡了起来,赔着笑藏在身后,生怕阮雪棠多看一眼。
终于,在一片悉索乒乓的响声后,阮云昇从暗格边角将那抹光华取出,原是一只镶金丝珍珠耳坠。
他不记得是何时放在这里了,那个人的所有物品都被他沉入湖中,只留下这一只耳坠,安静躲在黑暗里二十余年。
阮雪棠在旁目睹了他爹发疯的全过程,觉得这一幕属实少见,毫无危机感,而一旁的管家大概也觉得阮云昇这样不寻常,正犹豫要不要请阮雪棠先行离去,却听阮云昇忽地开口:“来人,将他按住。
”
几个粗壮家仆冲了进来,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