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手下一员大将,他爹现在不管真病假病,总该躲在家里向皇帝表表态度,避避是非。
阮雪棠看大鹅啄得起劲,裴厉的脸越来越臭,心情大好:“回不回,与你何干?”
裴厉从怀里掏出块令牌扔到阮雪棠面前:“现在各府县查的严厉,你拿着这个,他们自然不会拦你。
”
“你会这么好心?”阮雪棠把铜制令牌拿在手上抛上抛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裴厉见阮雪棠这玩世不恭的模样,觉得这又是宋了知带坏阮雪棠的一大罪状,心情几乎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恨不能当即把阮雪棠抱上马抢走。
他稳了稳呼吸,继而道:“那家伙想来是没钱给你买良驹,我这匹马先借你。
”
裴厉身边一遭东西都像是从煤球堆里滚出来的,连马都是通体漆黑,阮雪棠认得这匹马,是裴厉一直骑着的墨影,平时宝贝得和什么似得,连换马蹄铁都亲力亲为,没想到居然肯借给他。
阮雪棠直觉裴厉有阴谋,却猜不出对方的目的。
裴厉把话说完,加上实在被鹅啄得心烦,于是转身骑上另一匹枣红色的马,他素来是有把好话说成恶语的能耐,留下一句“你万事小心”便匆匆往军营里赶,因为最近军中人心惶惶,恐有兵变。
阮雪棠越想越觉得裴厉最后那句话是在威胁自己,而宋了知生平只养过家禽,还未与马接触过,愣愣地问阮雪棠:“阮公子,这马怎么办?”
阮雪棠思索了一会儿,心想自己怕他干嘛:“留着,不要白不要。
”
宋了知有些好奇地走近,先是摸了摸墨影柔顺的马鬃,发现黑马和他那个主人个性完全不一样,温顺友好,主动去蹭宋了知掌心。
宋了知绕着黑马研究了一阵,说道:“阮公子,这马的马鞍上还缝了一层绒垫,摸起来很软和。
”
阮雪棠不屑地哼了一声:“看不出来那家伙还挺娇气!”
又过了几日,阮雪棠选了个晴天,终于准备出发了。
宋了知将自己亲自打点好的行李递给阮雪棠:“银子分成两份,各放在一个包袱里,若是有一个被偷了或者不慎遗失,至少另一个包袱里还有些钱财......我还备了几件厚衣服,天冷的时候记得换上。
”
他有些紧张,这次倒不是因为分别,而是怕自己光靠一双腿,恐怕很难追上骑马的阮雪棠。
他还欲再叮嘱,阮雪棠却不耐烦地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了知。
宋了知哑然,一时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明明自己也会偷偷跟去,可就是不放心,好像有千言万语等着嘱托。
看着阮雪棠背光的身影,宋了知鼻尖有些发酸,语气不自觉地藏了委屈和不舍:“阮公子...你......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