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律克制着满腔怒火,狠声令道:“让你的属下给朕滚出章德殿,任何人都不准伤害陈戈!”
刘克蒸抬头望向裴明律,“陛下,臣等只是遵太后旨意行事,还请陛下不要为难小的们。
”
“太后旨意……”裴明律眉宇间透出一股狠厉的气质,一字一顿道:“难怪朕派来保护陈戈的禁军反倒成了刺向他的剑,刘克蒸,朕问你,若朕今日非得保下陈戈呢?”
刘克蒸丝毫不惧,向裴明律拱了拱手,“那臣等只能得罪陛下了。
”
“如此啊……”闻言,裴明律没有发怒,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丢掉手中的剑,走到刘克蒸身边,缓缓揉着自己的手腕,“朕以仁孝治国,太后贤德远见,是朕所不及,她的旨意自然在朕之上……”
刘克蒸低下头,唇角不屑勾起,心想皇上果然软弱,闹这么一出已经是他最大的能力了吧。
然而下一瞬,他的脖子就骤然一凉,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目,感觉到自己的头和身体分离开来,然后就再也没了气息。
刘克蒸的身子仍保持着跪姿,头颅在地上可怖地滚了两圈,双眼瞪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堂堂禁军指挥使居然会死得如此轻易。
瞬间喷溅而开的鲜血溅了裴明律一身,让他白皙的肌肤上铺满了红,他把玩着手里锋利得惊人的短刃, 阴鸷目色渗着寒意,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在场众人无不被这一突然变故惊到,空气中一片死寂。
裴明律就这么站在血水里,缓缓环视四周,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看清楚了,这天下还是我裴家的天下,朕的仁孝是对天下百姓,而非对欺君罔上之辈……”
他轻轻擦拭着短刃上的血迹,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审视着他们的忠诚和恐惧。
“母后确实是待朕极好的……”裴明律又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刺骨的森寒和难以言喻的满足,“母后又教了朕一课,原来权力是要沾血的。
”
大半跪拜的侍卫宫人震慑于他突如其来的雷霆手段,尚有不知死活的禁军侍卫手握长枪,目露凶光,蠢蠢欲动。
裴明律嘴角斜斜勾起,眼神里带着肆意的狂放,“禁军指挥使一职空缺,谁忠心于朕,谁就是新的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