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大群人从内堂迎了出来,陈戈连忙快步上前,“大娘、娘亲、兄长、嫂嫂,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休息。
”
陈戈的娘亲王氏紧紧握住他的手喜极而泣,“还说呢,你一去宫里就没了消息,除夕回不回来也不给娘来个信,这一大家子只好就这么干等着,还好总算等着你了。
”
他没想到家人会等他到如此深夜,连小侄女陈青竹都睡眼惺忪地被乳娘抱在怀里等,陈戈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可他被皇上软禁折辱之事不能透露分毫,一时委屈涌上心头,眼眶也泛起了红。
“好了,好了,戈儿回来就好,看你哭得孩子都跟着哭了,”大夫人笑着宽慰二夫人,又招呼陈戈,“快去看看你爹吧,他也等着你呢。
”
父亲竟也还没休息,陈戈忧心他的身体,匆匆前往内堂,只见陈老爷端坐堂上,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泪光。
“爹!”陈戈惊喜地跪到他膝下,“您身子好了?!”
“大好了……”陈老爷颤抖着双手,轻抚上陈戈的头,声音里带着哽咽,“多亏我儿复起我陈家,爹这心病自然就好了。
”
他又紧紧握住陈戈的手,力气大得出奇,“我儿,是爹连累了你们,如今你能重获圣恩,爹便是死也瞑目了。
只是你兄长本是户部侍郎,现在却只是区区大理寺主簿,你和皇上亲近,若是寻得机会,记得为你兄长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
“儿子知道,”陈戈的声音略带苦涩,“这几年来都是兄长在照顾家里,况且若不是兄长尽心尽力为我奔波,我现在还在寒苍关吃雪呢。
”
陈秉文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他这兄弟与他不同,从前性子甚是顽劣活泼,当年也是当街和侯府三公子打架才被爹罚往中梁山思过,哪知后来发生的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陈戈沉稳至此,其间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更别说之前他才因冲撞陛下被罚,却不知是立了何等的功劳才被皇上信任,得以升到御前当差,也不知当中是否有危险。
“快起来,地上凉,别跪在地上,”陈秉文弯腰去扶陈戈,又去拉陈老爷,“爹,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岂是戈儿能左右的,您就少说两句吧。
”
“是是,秉文教训得是,是爹糊涂了,”陈老爷慈爱地笑着,也去扶陈戈,“我儿好不容易归家,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