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突然安静,贺霆和圆圆都转头看向他。
“有个高中同学回国,晚上大家凑了个酒局。
”没有看他们,贺霆拔了吹风机,走进衣帽间穿鞋。
“爸爸。
”圆圆软乎乎的小手和声音止住了梁平的发愣。
咬咬嘴唇,他走到衣帽间的门口,“那你……晚上几点回来?”
弯身穿鞋的贺霆侧过脸看他,以一种审视的目光。
梁平招架不住这样的注视,这样的目光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回。
他问贺霆最近是不是在忙着相亲,贺霆给到他的回答。
他有什么资格是什么立场?管得了人家几点回来?
自己给自己找了点沉默的难堪,梁平回到了圆圆身边。
说不上来是烦是怒,贺霆脚步踩得格外响,拎了胸包走出卧室。
梁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压根儿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
“我最晚不会超过一点回来。
”
愣神于他的去而复返,梁平咀嚼他的话里意思慢了半拍,等咀嚼完,贺霆的脸已经半冷。
想也不想,梁平脱口而出,“没关系,你跟朋友好好玩就行,不用跟我报备。
”
也许是“报备”俩字用得太像两口子,又或是明明是梁平先开口问,贺霆正儿八经回答他却这样说。
梁平的话音还没落完,贺霆的脸全然冷了下去。
他扔下胸包,往房间走近一步,“没关系?那怎么样才算有关系?我在外面过夜,我在外面跟人睡觉,也用这样的房子养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他也怀孕,他也给圆圆添个妹妹,这样你有没有关系?这样你会不会称心如意?”
一长串话,一连几个问题,毫无心理准备的梁平被砸的脸色苍白,“贺霆。
”他艰涩吐出这两个字,“你知道我不是”
“我不知道。
”显然并不想听他的解释,又或者觉得他的解释肯定又是欺骗,贺霆低头拎起包,头也不回地下楼。
沉闷的脚步声敲着梁平的耳膜,他怔怔地保持着要下沙发的姿势,听到圆圆在他耳边安慰,“不哭,爸爸你不要哭。
”
明明就是回来洗澡换个衣服,明明回来前还高高兴兴的,从楼上下来后,贺霆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