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尊这话倒是有意思。
坐在这块明镜高悬的牌匾下,不辨是非,只凭自己的喜恶来断案,妄图藐视律法的人,难道不是崔府尊你吗。
”
崔照打量了丁景焕几眼,朝衙役挥了挥手。
丁景焕看到他的动静,笑道:“崔府尊也太心急了吧。
“断案的时候,不让原告把话说完;现在不断案了,也不愿意把我的话听完。
”
冯师爷扯了扯崔照的袖子:“大人,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
”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表现得实在是太平静了。
要么是个愣头青,要么就是有底气。
崔照其实也看出了一些不对。
他的语气依旧冷硬,却没有再坚持让衙役去拿下丁景焕:“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里是苍州,本官是苍州知府,本官断案,岂有你一毛头小子置喙的份。
”
丁景焕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高举示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京兆尹丁景焕,奉太后娘娘之命,前来接管祝婉状告父亲邹天翊一案。
还要麻烦崔府尊,给本官让一让位置。
”
从丁景焕自报家门开始,崔照整个人都懵了。
京兆尹丁景焕?
奉太后娘娘之命?
太后娘娘!?
冯师爷接过丁景焕手里的令牌,脸色霎白,颤声道:“大人,令牌是真的。
”
崔照浑身颤抖,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丁景焕悠然走上公堂,崔照麻木起身,让出位置。
“崔府尊这是要去哪儿?”丁景焕理了理自己的衣摆,施施然坐下,“你我同朝为官,也不必拘谨,来人啊”
丁景焕一拍惊堂木,熟稔得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一样:“搬一张椅子过来给你们崔府尊坐下,也让你们崔府尊好好学习一下本官是如何断案的。
”
崔照面色涨得通红。
这丁景焕看起来比他儿子都要年轻一些,竟然敢如此羞辱他!
不过崔照心里再不忿,也得强忍着。
他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办案再糊涂,该有的敏锐还是有的。
丁景焕是奉太后娘娘之命出现在公堂的,那太后娘娘在哪里?
如果太后娘娘来了苍州城,那陛下有没有来?
这两位大人物突然悄无声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