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密的泡沫堆在最上方,浓绿特调,江岩当时的想法也只是这样:杯子有事先冰过啊,好尊敬啤酒。
刚好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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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一段淡水湾河堤就各自告别,大掃除、搬教室、升学演讲,返校日总是稍微累一些。
家庭里没有别人,乔阅安旋开钥匙就开始解领扣,岑先生的旅行箱躺在客厅木地板上。
他绕过去,边走边脱掉制服衬衫,从冰箱拿了一罐克瓦斯出来。
岑先生毫不意外看见自己赤裸上身的儿子,灯光下真是耀眼,身体清瘦,但覆着薄薄一层肌肉,漂亮的线条起伏蜿蜒,留下来持续锻炼的痕迹。
“又要出差?”乔阅安随口问道,目光巡遊一圈,看见叠好的衬衫和大概有一个礼拜份量的香烟。
“临时去一趟雄临市。
早上七点钟就出发了,早餐自己解决。
”
“可以。
”乔阅安懒洋洋撬开那罐气泡饮料,“你也注意安全,这段时间天气太差了。
”
风声飒飒作响,棕榈叶黑黢黢的影子翻动着,午夜有短时暴雨,只是岑先生那很早熟的儿子不需要叮嘱封窗这种小事情。
乔阅安洗澡去了,岑先生准备把脏衣篮里的衣物都洗掉,当他从那条旧制西裤的口袋掏出一个揉皱的纸团时还觉得神奇,因为上次洗衣机里出现一堆纸屑的事大概是在十年前,岑顺将整包面纸都装在裤袋里。
岑先生没有多想,将那团纸随意展开,两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ㄅ歉整个暑假每晚都在做梦幹你,想请问可以约砲吗?心愿是毕业前能插到你一次」
乔阅安擦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就感觉气氛古怪,岑先生将香烟尾在烟灰缸边缘轻轻一弹,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
乔阅安有些咂舌:“你整理好了?”
“儿子,”岑先生抽了一口烟,烟雾从口腔里缓缓喷出来,好像也不是很敢相信自己讲出来的话,“你的高中生活好像有点限制级。
”
乔阅安愣了一下,接过来那张满是皱痕的纸条,神情立刻就僵硬起来。
他一瞬间想的是:糟糕,本来打算路过超商就丢进垃圾???桶,跟江岩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