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贱,”应年抿了下嘴唇,“可能我对他一直都还有感情。
”
那份感情像是一团小小的烛火,在应年和应琛的不断的争吵、妥协、欺骗、和好中忽明忽灭。
被强迫着的那段时间,应年真实地恨着应琛,除了恨,还有失望。
应琛耐着性子讨好他,带他去参观自己为二人买下的房子时。
应琛一次次哄他,担心他失眠,打着电话陪他睡觉时。
应琛在海边的教堂里向他求婚时。
为了让应琛失望,为了让应琛也心痛,应年从来都冷脸拒绝。
可应年自己的心也拧成节,翻搅着痛,
他有很多次都在遗憾,假如自己不知道真相,糊里糊涂地装不知道,会不会也挺幸福的。
可回到现实,那团烛火就又快灭了。
“我有段时间生病了,控制不住地摔东西,发脾气,”回忆起怀孕的那段时间,应年缓缓道,“有次我说我想去参加毕业典礼,他赶飞机回来的,那天b市在下暴雨,他回到家时,还被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好脾气地替我去拿回来证书。
”
“放在以前,他才不会这样,他为了我改变挺多了。
”应年顿了顿,又开口,“大概很早之前就开始有些变化了。
”
收起过去的尖刺,慢慢磨成圆润的钝角,温和地放在应年的掌心,试图盖上已经结痂的伤疤。
这是应琛尽所能献给应年的最好的爱了。
谈修齐听完这一切,沉默了很久,面前的梨汤都凉了。
“所以你才打算不计前嫌,和他试试?如果他再犯,你怎么办?”
“他没那个胆量。
”
应年开玩笑一样地说了出来。
他有底气,知道应琛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自己的痛苦。
“你也知道,他缺点那么多,就不让他去祸害别人了,”应年抱歉地笑笑,“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他吧。
”
一顿饭吃完,正是下午两点。
离开包厢前,谈修齐看到应年盘子里的形状,是一个还算圆满的笑脸。
午后阳光大好,两人分别时,应年让谈修齐先等等,自己走向了一辆黑色轿车。
谈修齐看到,轿车旁早就站着应琛,不算友善的目光看向自己,而在应年走向他时,锐利的目光就变得柔和,眼角眉梢带上温情和笑意。
应年拎着礼物盒过来。
“这是给你、时雨,顾教授和师母的,”应年将礼物交到谈修齐手上,“帮我带给他们吧。
”
“为什么不自己去?”
应年没回答他,和他说:“在国外一切顺利,和时雨好好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