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应年揉了下眼睛,睫毛湿漉漉的。
“哎呀……现在好多了,应总就算出去,也会把她带在身边的。
”
“没有再犯过肺炎了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没有,没有,”许宁笑道,“就是粘人,这几天吵着要见爸爸呢。
”
应年这才点了点头:“不然把她接到这里呢?大夫说应琛最近不能下床。
”
“不用啊,我们明天就回B市了。
”
明天?应年显然是没想到,怔了怔又问:“是他的意思?”
“对,原本应总是想先把你送回来,自己直接回B市的。
路上腿太疼了,才直接去了医院。
”
这话说完,应年就沉默了。
应琛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讨嫌,试图在最不让应年厌烦的距离里保护他,让他安全返航。
过了很久,应年才开口:“他最近有没有在吃什么药?”
-
外面秋意渐浓,房间里只剩下两人。
因为太安静,能听到树叶簌簌掉落的声音,和吊瓶走液的轻微声响。
可能是累的,应琛睡了这些天最安稳的一觉,梦里的窒息感少了很多。
醒来时身边坐着个人,单薄的身影挡住一些渗进来的光,静静望着自己。
应琛试图动了下,就被制止了。
“别乱动,你腿上缝了好几针。
”
他手按着应琛肩膀,应琛便乖乖躺下了,低头含笑看他:“又不疼。
”
应年伸手要去拍他的腿,他也不躲,虚张声势的人便慢慢收回手。
“不疼,那为什么草蟋蟀做的那么烂?刚刚许宁说你平时做的很好。
”
“……他说这个干嘛?”应琛捏了捏他的手指,“你问的啊?”
应年立刻否认:“我才没有。
”
把手抽了出来,给应琛把被子盖好:“是太疼了所以拿不稳吗?”
“可能吧,”应琛这才承认,“等腿好了,我再编一个。
”
“随便你。
”
这么说着,却始终垂着眼,没看他。
过了会儿,应琛问他:“难过什么?”
应年怔怔望着他。
“你以前一难过,就这么耷拉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