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
于是朝他喊:“你在这里等着我。
”又说,“我不走。
”
应琛却加快了脚步跟上来,一声不吭地拄着木棍捱到应年身边。
应年偏过头,就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颌线条,和额角上细密的冷汗。
迎着应年怔然的目光,应琛勉强笑了笑:“总不能让你自己去,里面太危险了。
”
那股说不清楚的古怪感觉又来了。
和几天前绝望地被水淹没时应琛突然出现一样。
应琛奋不顾身地救过他,也真真切切地伤害过他。
每当从应琛身上感受到一分爱意,应年都陷入多一分的纠结、矛盾与痛苦中。
他没说话,也知道现在无暇顾及其他,只是眼睛有些酸痛。
“你们在那磨蹭什么?”
方佑抱着一大堆木柴,望着快凑到一起的两人,真搞不懂为什么都在生死关头,还能泰然自若含情脉脉。
那两人便立刻分开了,一前一后缓缓进了树林。
夜色完全覆盖住整个海岛落日换成圆月。
三人围坐在火堆前,应年和应琛坐在方佑的对面。
北岛上的活人总共就他们三个,氛围倒是没有从前剑拔弩张。
方佑一言不发地往里面填柴,动作时,手臂上的伤痕露出来,是虬结骇人的蛛网形状。
枪伤,应琛一眼就认了出来。
“方佑,”他忽然问,“你离岛后要去哪里?”
方佑动作一滞,沉默片刻才开口:“不知道。
”
应年问:“你家人呢?”
“早就不在了。
”
应年望着他,没有说话。
应琛却并不避讳,垂着眼帘淡声道:“那你回去有什么用。
”
方佑闻言,攥紧了手中的木柴,而后掰断,沉默着一把扔进了火堆。
比起气恼,更像是不甘心。
应琛好整以暇地看他一会儿,将受伤的腿换了个姿势。
“虞寄怎么你了?”
闻言,方佑突然皱起眉,抬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你上午见到他时,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应琛哼笑一声,悠悠道,“还装成要把我们送给虞寄,其实你自己也在赌?如果我们是虞寄的人,你就杀了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