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那边的人登时停下了脚步，一道极为狠戾阴沉的目光透过缝隙与他们遥遥相望。
“有人。
”
“草！”
方佑猛地一踩油门，应年还没回过神，被带得望后撞去，忽然一阵大力将自己往下带，接着是应琛被牵扯到伤口时发出的痛苦的抽气声。
“哥，趴下！”
车窗顿时发出破裂的声响，几枚子弹从头顶飞过，车险些撞到路边的石头，方佑一个急转向后猛踩油门向前，开出很远，还有子弹打在车后箱的声音。
车子一路疾驰出很远，应琛先起身往回看，确认安全后才将应年放开，腿上的绷带又被血染红了。
应年被红色刺得眼睛疼，跟方佑说：“我们先回避难所。
”
“不用，”应琛按住他的手，沉声道，“我没事，如果虞寄在这里，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允许厂内的秘密被发现，自然不会让避难所的人有机会返程，回去就相当于送死。
”
车内顿时沉默了，方佑抓紧了方向盘。
在十字路口停下，往山顶望去，豆腐块大小的避难所旁，果然已经聚集了数辆警车。
方佑拿起手机，刚刚的电话来自于避难所的管理人，他回拨过去，简单说了两句便挂了。
“当地政府去统计，要把厂内的受灾民众集合转送。
”
应琛冷哼道：“果然，虞寄，Altier，和政府都是勾结好的，难怪当初altier的合作这么积极。
”
眼下的情况必定是无法返回，可方佑沉默了一会儿，依旧踩了油门往山上开。
“你干什么？！”应年喊道，“你要去送死吗？”
方佑没看他，额角出了些汗，声音因紧张而有些不稳：“实际上你们的生死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是被骗到这的，原本也回不去。
与其跟你们一起冒险，还不如将你们交出去，我还能在姓虞的面前立个功……”
“你什么意思啊方佑？”应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之前救过我，都是装出来的？”
方佑没有说话。
应年一股气上来，恨不得抓住他的衣领，被应琛拉住了手按了回来，手背被安慰般轻轻拍了拍。
许是生意场上见多了出尔反尔的人，这时应琛反倒显得淡定许多：“立功干什么？求他把你带出去吗？”
方佑怔了下，从后视镜里警惕地与应琛晦暗不明的眼神对上。
“在虞寄身上下赌注，你别太天真。
”
应琛说完，车速稍微慢了下来。
他瞥向驾驶位上紧紧抓着方向盘的司机，形状漂亮的眉眼淡漠到凌厉，仿佛能将方佑看穿：“你想走，所以现在在威胁我们？”
车子猛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