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到后半夜才算偃旗息鼓。
应琛十分罕见的入睡很快,在经历了不知多久无知无觉的深眠后悠悠转醒。
酒店的床帘厚重,没有光线,应琛看不清周围,眼睛疼痛无比,再努力也只能睁开一条小缝,看到的也还是黑暗。
胸口像沉沉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整个人往下落,身下的床逐渐坍塌、消失,变成翻涌的海水。
他的耳边响起水泡咕嘟咕嘟的声响,手脚瞬间变得冰凉,
又是这种情景。
接着,应琛熟练地感受窒息,睁开眼睛,房间的死角也漫出海水,正对他的上方,是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为什么这么对我呢?”
“以后就别再见了。
”
“还不如让我去死。
”
……
海水涌入他的鼻腔,他无法呼吸,那具浮尸离他越来越近。
“死者确认为应年。
”
应琛猛地转醒,大口大口喘着气,望着黑暗的天花板大睁着眼睛。
没有海水、没有尸体,空调的运转声和身边的呼吸声逐渐清晰,应琛慢慢回过神来,额角都是冷汗。
他怔然很久,缓缓低头。
怀里的人是完好无损的应年,和以前一样在贴着他睡,有些不安地轻哼了声。
不是浮尸,是应年,应年还活着。
应琛这才松了口气,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低下头,嘴唇贴上应年的额头,怕失去似的把人搂紧了些。
下床时,应琛将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
地上的衣物杂乱,应琛将应年的衣服小心翼翼捡起来送去洗,自己去对面的房间浴室里冲了个澡。
再回房间时,台灯已经被打开。
应年没穿衣服,赤裸着身体站在床边,正在抠着一盘药。
“年年,”应琛下意识紧张,上前将他手里的药拿了过来,“这是什么?”
“避孕药,”应年眼也没抬,要把药抢过来,“你昨天没带套。
”
“这东西吃了你会不舒服。
”
“那怎么办?”应年眼中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热情,冷声问,“我怀孕的话,还要像以前一样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