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她吃,她吃完才不会哭,才有人要!”
“你疯了吗?”护士朝他喊,“这是安眠药,你孩子这么小,会死人的!”
应年听不进去,像回到高考考场内,还有半分钟就要交卷,而他正在写出最后一题的正确答案。
他停不下来。
那半粒药早在过度的按压下碾碎成粉末,沾得哪里都是,他手腕被用力扼住,应琛将他按在自己怀里,他被抓住了,动弹不得。
护士紧张地抱走了还在哭的孩子,刚刚的女人被几个警卫不知道去哪里。
“不能带走!”应年朝护士大喊,“把她还给我!”
“应年!”应琛将他转过身紧紧搂在怀里,“把她还给你,你又要把她丢了吗?”
他回想起应年刚刚近乎疯狂的模样,从远处看,他差点以为他要掐死他们刚刚出生的宝宝。
“不行!一会儿福利院的人就会来!只要她去了福利院就好了,会有人照顾她,你就可以去慕尼黑了,我也可以走了,”应年似乎陷进他自己的逻辑圈中,“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急切地,满怀希望的说,“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
应年还很年轻,只要放弃孩子,他可以拥有没有应琛的、全新的人生。
“你放开我!她要把孩子带走了!”
应琛没说话,沉默地抱着他,死死咬着后槽牙,试图压下从胸腔弥漫上来的酸楚。
因为应琛不放人,应年只顾奋力挣扎,他对应琛拳打脚踢,毫不体面,甚至去咬他的手腕,疼得应琛皱起眉头,有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下来。
应年几乎失去了理智,什么都听不见,只想去寻找正确的答案,可所有人都围过来阻止他,将他和应琛分开,又按住他,紧接着他的手臂传来刺痛,随后再无知觉。
在就诊室外,虞新故和柏知醒等了应琛很久。
两人都没有提刚刚的事,但也都诡异地沉默着。
原本两人说好,今天来看看应年,顺便也来看看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没想到就能碰到这一幕。
应琛从诊室出来时,手里还拿着几张报告单,额发凌乱,手腕上裹着一圈纱布。
“中度抑郁。
”应琛神色衰败,“他早就有抑郁倾向,以前就一直吃药,怀孕的时候我帮他换掉了。
”
两人沉默了很久。
柏知醒愣住:“多久以前?”
“大学,”应琛没抬头,“大一那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