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三人病房里,请并不专业的护工照顾。
律师还没有通知她杜明现在是否还活着,有没有早点出意外。
她不是没真心对过杜明,可杜明想要更多,是杜明对不起她,应为斌对不起她,应琛这只白眼狼更对不起她。
病痛带来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伤害,虞曼现在离不开床,体重已不足九十,和死亡赛跑,每天的盼头就是能熬到杜明死了,律师来通知她遗产安排的事项。
由此可见,都是别人把她逼成这样,她根本没错。
她恶毒地想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护工见她不高兴,动作慢了些,过了会儿又说:“听说花了不少钱封锁消息,给医院捐了栋楼。
”
虞曼挑眉道:“背景不小?”
“说是个挺大的集团,叫什么卓来着…”
虞曼忽然皱眉:“卓新?”
“对对对。
”护工笑,“就是那个。
”
虞曼听完,脸色变了变,又噗嗤一声突兀笑了。
拥挤的病房里充斥诡异的笑声与仪器异常的警报声。
隔壁床的病人们纷纷看她
“疯了吧,受了什么刺激?”
虞曼旁若无人,一直用力地哈哈大笑,眼角都笑出泪来:“疯了!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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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降落的两个小时前,应琛查看了许宁发来的时间表,确认明天可以空出半天时间陪应年参加毕业典礼。
从答应应年生产完毕就还他自由至今已经有一月多时间,三十天,应琛只觉得恍如昨日,小心翼翼数着过的日子,反而溜得更快。
卓新最近收购德国的一家精密仪器厂商,有意拓展产品范围,因此应琛总需要往返于慕尼黑和b市之间。
生活场景不再是一直想带应年来看的校园,而是切换为各种工厂、会议室、头等舱、和十个小时飞行后深夜的国际机场,最后到静谧的卧室里,应年的身旁。
在天台时,应年的话是坦白,也是最后告别。
被警卫和护士拥护着离开时都没再给应琛一个眼神,好像他是和应年无关的人,现在、以后都没关系了。
出院那天,b市进入雨季,天气如同蒸笼,潮湿到能挤出水来。
应琛先上车把温度调适宜,再给应年开车门,系上安全带时小心翼翼。
应年问他:“预产期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