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剩仪器运转的机械声音。
应琛紧紧盯着应年平静到令他心寒的侧脸,攥紧手中纸巾:“你知道会有生命危险,你跳车是为了流产?还是为了自杀?”
应年没说话。
流产是慢性自杀,无论哪一种,他都做好了准备。
在应琛悉心照顾他,试图去分担自己带给他的痛苦时。
在应琛一路叩首,向几百个菩萨祈求应年无病无灾时,应年却毫不顾忌地糟蹋自己的生命。
他们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沉痛的夏天,应年在极度难过时一向如此激进、极端,宁愿选择吞药和跳车,都不去期待应琛努力给他的未来。
应琛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你就这么想去死?!”
应年视若无睹,反问他:“我现在和死有什么区别?”
“你敢!”
应琛怕他逃走一般按住他的手臂,力气很大,大到他因应年吃痛而松开时,手腕上迅速浮现一圈红痕。
除此之外,因为水肿,那一圈很诡异的凹陷着。
应琛用手指抚过还没完全恢复的皮肉,执拗地试图让皮肉恢复原状,却留下更多的小坑,显得很瘆人。
应年显然也看到了,皱了下眉,缩回手,把袖子褪了下去,又把被子盖到下巴,盖住自己丑陋的身体。
他冷硬地翻过身,动作很快,不顾及腹部,而后闭上眼睛:“你滚吧,我不想看到你。
”
自从两人的关系不可避免地扭曲后,应年对应琛说过无数次滚,说过脏话,翻过很多次脸,变得暴躁不已。
而实际上,应年待人待物一向客气疏离,自小作为哥哥,去应对尚不懂事的弟弟、去面对不太好听的流言时,都称得上冷静。
因为应年在乎的从来都是脚下和未来,在困境中专注为可见的以后添砖加瓦,一步一步。
应琛以前最恨他的无视,最恨他太过冷静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