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次没有做梦的长觉,应年醒来时,足足盯了天花板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消毒水味和薄荷糖味一起涌入鼻腔。
“醒了?渴不渴?”
应年闻声,转过头,看到应琛眼睛和鼻子都有点红。
应琛的五官深邃,桃花眼泛红时总有种刻意的委屈,在他脸上显得违和,令人厌恶。
“我给你热了牛奶,”他起身拿过杯子,试了下温度,才把吸管放进去,递到应年嘴边。
“我不想喝。
”应年问:“顾时雨呢?”
应琛便把杯子放回去:“刚刚我让徐绍送他回去了。
”
“他和谈修齐要出国了。
是你安排的吗?”
应琛牵强解释:“卓新和y国的学院有项目合作,我只是把项目名额给顾春堂了。
”
应年静默了一会儿,问:“我该谢谢你吗?”
说这话时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可应琛却好像被骂了一顿,话都堵在喉咙说不出。
“也对,”应年扯了下发白的嘴角,看向漆黑的外面,“对修齐和顾时雨来说是很好。
”
其实顾时雨告诉他的事比和应琛说的更多些。
下午湖边有几个孩子在往水里投石子,阳光太刺眼,应年眯了眯眼睛,看清水面上的涟漪,顺便看到一旁站着的顾时雨。
顾时雨有些诧异地望向他,随即目光又带着怜悯、自责,让人反感。
“我爸不放心你了,让我来看看,”顾时雨不由打量着身边的人,看到应年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眼下的乌青,和微微凹陷的两颊,和上次见面时判若两人,他问,“应琛对你不好吗?”
应年没回答,望着湖面一言不发。
顾时雨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
“你还有别的事吗?”应年语气冷淡,平日里刻意保持的客气也没有了,“我没空,也不想和你叙旧。
”
良久,顾时雨才说:“修齐要出国了。
”
扑通一声,石子掉进水中。
应年沉默了几秒,问:“什么时候?”
“三四月份。
”顾时雨说,“我跟他一起去。
”
应年忽然笑:“你让他和你一起的吗?”
“不是……”顾时雨被他这笑弄得莫名心虚,“是因为卓新的项目正好给了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