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琛上前,扶着床沿,更能看清楚应为斌脸上的皱纹,还有呼吸器的压痕。
应为斌的眼睛努力睁开了很小的缝隙,混浊的瞳孔似乎在追着他看,嘴巴还是张着,凑近能看到裂痕和死皮。
忽然手背覆上一片早已陌生的、干燥的温暖。
应琛僵硬地低下头,发现应为斌在艰难地触碰他手背的皮肤。
不记得上次叫爸是什么时候,更不记得多久之前应为斌牵过他的手,争吵和缺席逐渐将这对父子之间的壁垒加厚。
胸口莫名涌上涌上酸胀,应琛头皮发麻。
应为斌只有眉头很轻微地皱起,嘴唇动了动,如果他能开口,应琛猜想,大概会和从前那样骂自己一顿。
应琛喉头忽然有些发紧,又叫了一声爸。
“如果会打扰到病人情绪,还是请二位尽快出去吧。
”
护士说着,上前用纸巾擦了擦应为斌的眼角沟壑。
从重症室出来,江渚便把应琛叫到少有人来的角落,同他说起应为斌发病的始末,有一部分是公司的原因。
应琛问:“现在公司大部分事情还要他亲自处理?”
应为斌培养的几位干将负责国内事务,应琛负责国外,照理说应为斌身上担子已经分出大半,在家里是半养老状态。
“这事情不一样,”江渚说,“赛达汽车,最后选了北微。
”
应琛眉心微蹙。
竞品公司,发展迅速,还抢走了卓新在国内合作多年的重要客户。
“市场部调查北微也有应总的授意,除此之外还需要维护其他重点客户的关系,以及供应商的稳定,你在国外,羽翼又尚未丰满,他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北微,替你扫清障碍。
”
应琛哑声问:“是在这期间,病情严重的吗?”
江渚点头:“这病最忌讳的一是饮酒,二是刺激。
”
“刺激?”
“你既然调查北微,不用我说,也知道北微怎么发家的,”江渚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