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琛看手中的卡片。
照片上的人脸色苍白，脸比现在瘦一圈，眼下乌青明显，对着照相机时，肉眼可见的紧张彷徨。
推测拍摄时间是应琛刚出国时，因为某次他睡醒就给应年打电话，应年说在拍照。
应琛当时还笑：“有我拍的好看？”
然后听见电话那边隐约传来抽泣声，接着电话被挂掉了。
应琛的拇指在照片上小心翼翼摩挲。
学生食堂重油重盐，应琛没扒拉几口，面前应年却都吃完了，只留下一些粘稠汤汁。
“你不是不爱吃萝卜吗？”
英国菜难吃，应琛留学这几年，自己学了不少菜式，回国就给应年做，有几次做了胡萝卜，应年都没动。
其实应年只是扒着离自己近的菜吃，是什么菜根本无所谓，如果他真有选择，就不会在应琛操过自己的桌子上和他一起吃饭。
应年擦了擦嘴，坐在应琛对面，没和他说话，低头看手机消息，宁朔又找他，向他打听苏雪晴，说想约着一起去某个新开的水上乐园玩，不知葫芦里装了些什么药，应年都点开打字框，只得回复【再说吧】。
“和谁聊天呢？”
应年刚发出消息，听到应琛查岗一样问自己话，不高兴地皱了眉头：“我是不能跟别人聊天吗？”
应琛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们旁桌坐着一对情侣，两人并排坐，一起看着手机里的什么东西，笑声在应琛听来有些刺耳，女生还往男生怀里贴了贴，看上去亲密无间。
“我只是问问，”应琛吃不下油腻的饭菜，放下了筷子，有些可怜地看着他，“你不愿意跟我说话，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沉默着吗？”
应年知道应琛要的是什么，但自己给不了，也不愿意再上当。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你吃完了，回去吗？”
“再去操场逛逛吧。
”
“……”
b大课社团多，课后活动多，七点钟天已快黑，操场上都是散步的情侣和伙伴，人工草坪上有学生乐队在演唱歌曲，应年没听过，这时也听不进去，也没觉得晚风吹得像以前惬意。
等到暗处，应琛就握住他的手，还是熟悉的冰凉，指节上的戒指反而温热一些。
“我在英国都没有这么悠闲地散过步，”应琛自说自话，“课业很多，还有一堆公司的事情。
”他转着应年手上的戒指摩挲，“不过我们学校很漂亮，我总是想有空能带你去，好不好？”
应年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没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