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应年直不起腰,宽大的t恤紧贴在身上,干瘪消瘦的身影穿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被太多的人群包围,应年感到熟悉的恐慌,人群里是不是有刘文从?那段视频应琛发给了几个人?有些行人目光在他身上停留,是在骂他是个和自己亲弟弟乱伦的贱货吗?
手攥成拳头,站在安检口,呼吸急促,动弹不得,眼睛看着登机指示牌上猩红的字眼,头晕目眩。
忽然手心被握住,身后贴上宽阔胸膛,他知道是谁,知道自己应该挣脱,可因为恐惧,病态地依赖着带给他痛苦的应琛。
“年年,我知道你会来。
”
应琛带着鸭舌帽,上半张脸埋没在阴影中,嘴角勾起得逞的笑:“礼物喜欢吗?”
他和应年十指交缠,触及寒湿的掌心。
“这么害怕,我走了,你可怎么办?”
应年不敢转身,低着头,眼眶酸胀,咬着牙控制自己不要去想生日那天应琛对自己说的话、烛光、和自己已经碎了满地的真心。
愚蠢的撒谎精应年也曾幻想过不切实际的未来,所以落入圈套自食恶果如今只能悲哀地颤声恳求应琛:“不要发出去。
”
“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
应琛将他转过身,用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水。
发送视频之前,应琛犹豫了很久,应年偏激的行为和不太好的身体状况无一不在提醒他:“快住手,快停下。
”
不是不害怕,可他别无他法,应年那么执拗,现在对他恐怕恨之入骨。
他甚至还没坐上飞机,应年就已经坐上离开的计程车。
他要怎样留住应年?
和通红的、惊慌失措的双眼对上时,应琛提醒着自己不要心软,“是你逼我的。
”
应年浑身都在发抖,应琛搂着他的腰把人抱入自己怀里,将耳机取下塞进他的耳朵。
应年瞬间睁大了眼睛。
“好听吗?你这次叫得也很好听,你说我怎么忍心让别人听到,可谁叫你不听话?”应琛贴着他另一边耳朵,亲吻他耳后微颤的皮肤,低头时,嘴唇贴到应年颈侧大动脉的位置,“我还有更多,生日以后的,我都有录。
”
应琛从来不愿任人摆布,且睚眦必报。
应年恨自己当初既没有狠心毒死他,也没有真心相信他。
应年自作自受,活该吃尽苦头。
他闭上眼睛时,眼泪落到应琛的耳边,和衣服上。
“你到底要做什么?”
“要登机了年年。
”
应琛看了看表。
像回到了应年托着珍珠夜灯去找他的那个夜晚,应琛势在必得地要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