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找出来,让他过去陪你,”应琛冷笑着,抹去他眼眶里因为恐惧不断涌出的眼泪,“好不好?”
应琛出国那天,t市又下起大雨,没完没了。
应为斌敲门时,应年刚把银行卡放在书包里,睁眼呆呆望着外面漫无边际的雨幕。
“叔叔。
”
“年年,”应为斌说,“小琛七点的飞机,我跟文佳都去送,你也一起吧。
”
应年摇头,随便找了理由:“我不太舒服。
”
到底是低估了谈修齐在应年心中位置,应为斌没想到应年竟然因为外人而冷漠对待从小陪伴的弟弟。
“小琛这次去,不知道今年还回不回来。
”应为斌再次给应琛打圆场,“刚刚他还问我你要不要一起去。
”
“我不去了。
”应年没有抬头,把证件放在书包夹层,“祝他一路顺风。
”
书包里装着证件,换洗衣物,还有应琛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他桌子上的,百顺的资料。
倘若无牵无挂,寻死并非难事,于他而言,唯一的亲人只有蒋瑛罢了。
但应年不确定应琛会不会真的发疯,他不能拿谈修齐去赌。
去往垣镇的路上,他翻看了那些资料,表面上并无破绽,甚至网上信息很少。
能拿到内部的资料绝非易事,钱或者人脉,应琛可能帮忙动用许多。
对于应琛自以为是的付出,如果非必要,应年不会愿意接受。
资料了里显示有过几起民事纠纷,有子女状告百顺虐待老人,半年后退诉并发文澄清,这件事自然被压了下去,网上搜不到相关信息,空留一片疑云。
下午三点,行驶在跨江大桥,雨逐渐变小,应年看着水天交际出,乌云始终笼罩在太阳周边没有消散,不知何时天晴。
大约在下午六点他会到达垣镇,住上几天,尝试探视关正,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精神疾病。
当注意力逐渐转移到对自己有意义的事上时,应年渐渐想通些许,为了一个折磨自己的骗子就自寻死路,这是蠢货才会做的事。
应琛出国,他便有大把自由的时间,即便应琛对他有再多的念想、欲望和恨,也会被长时间不同的生活轨迹和时间冲淡。
戴着耳机听歌,手机开成静音,放到第五首时歌曲突然暂停,有电话打了进来,应年看了来电人就挂掉了。
十秒后,电话又打了进来。
应年皱起了眉,再想挂断,却误触了接听键。
低沉的夹带电流声的声音传过来。
“你要去哪儿?”
“和你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