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钝器砸到,想起以前对应年的诸多误解与百般冷漠,他懊悔不已。
初雪那天,应年已经经受了应琛的兽行,但谈修齐并没有及时察觉,反而对他说那样过分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谈修齐说,“我应该早点发现的……那个畜生!”
应年由着他道歉,由着他骂,表情淡淡,脸上还挂着泪痕。
手机忽然急促震动起来,应年皱了皱眉,对谈修齐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手机那边声音很沉,但刻意放轻:“又去哪儿了?”岂鹅羣八?????六贰浏四灵綆薪
“以前打工的咖啡厅。
”
“我去接你。
”
没有问去干什么,有什么事,应年只是快速收拾书包,说:“好。
”
挂掉电话,谈修齐说:“你还要跟他走?”
应年用纸巾擦了下眼睛:“不然呢?我有别的办法吗?”
“可你这是在纵容他。
”
“难道有人能帮我吗?”应年背起书包,“这件事,你别和别人讲,”他看着谈修齐,眼神中流露出刻意的可怜和脆弱,“以前他因为我,还去对你动手了对吧,所以你不要管我,在学校里也不要和我说话,拜托了。
”
最后他站起来,对谈修齐很严肃、真诚地说:“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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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某个工作日的上午,应为斌来到市一中的班主任办公室,在这之前他并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班主任当然在某个晨间新闻中见到过他的脸,所以拿出抽屉底专门用来招待外宾的茶叶招待他。
简短向班主任询问了应年最近的成绩与表现后,应为斌问起他在学校和同学们相处得是否融洽。
无疑,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但在应为斌再三确认后,班主任承认,寒假前后,应年的状况确实不好。
“他上课总是没有精神,时常发呆,我私下有找他聊过一次,他说自己是因为保送考试失利。
”班主任说,“不过三月到现在,他的状态有所改善。
”
说着她打开电脑:“遇到教育问题,学校会进行相应的记录,您看,”她拉动监控时间轴,“这是刚开学的,这是前几天的。
”
除了上课时精神状态有所改变外,应为斌还发现监控中出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并且出现的次数很多。
大课间、放学,应琛总会出现在应年身边。
偶尔放什么东西在应年桌子上。
放学时他就过来班里找他,应年崴脚不方便行动的时候,有应琛扶住他的手臂。
这种照顾发生在外人眼中的“兄弟”身上,十分顺其自然,让应为斌很是惊喜他还真没发现自己儿子还有这样关怀备至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