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齐定定看着他,冷冷地说,“你是怪物。
”
“不是……”应年往前爬,又被身后的手臂扣住腰,手指揉捏他的腰部和胸部,“我不是!”
他猛地惊醒,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呆呆看着天花板。
用了接近半分钟才从梦中抽离,他动了下头,炸了似的胀痛,嗓子里塞了刀片一样疼,身上却很冷。
头顶上输液瓶安静滴液,消毒水味进入鼻腔,他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微微偏头向旁边看去,床边坐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生。
脑子不清醒,应年思绪混乱,眨了眨眼,眼前身影与梦境重叠,他嘴唇动了动:“修……”
话音未落,男生像是听到声音回过头,皱着眉看他,一双桃花眼里罕见地带了点疲惫。
应年怔住,眼睛里的那点光瞬间消失殆尽。
他转过了头,闭上眼睛。
“我看见你睁眼了。
”
身边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你刚刚把我认成谁了?”
应琛声音有点哑,低沉,是质问的语气。
没有睁眼,应年只觉得头更疼。
“你还想着谈修齐能再过来找你吗?做梦,他现在躲你都来不及吧。
”
果然是他做的。
眼睛发酸,应年张开嘴轻轻喘气,吐息发热,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
事实上他确实很难受,发烧和经期带来的生理性痛苦和失去朋友的心理性痛苦不相上下。
他没力气也不想再理会应琛。
对方见他不语,沉默了片刻,又站起身来,俯下身。
应年感觉到有微凉的东西贴到他额头,艰难睁开眼,发现应琛也在看他。
于是他猛地偏过头去,皱着眉,小声嘀咕着什么,声音很沙哑。
“说的什么?”应琛凑近了低下头,才听到应年一直小声念叨的话。
“别碰我。
”和“滚。
”
应琛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盯着身下高烧到意识不清的应年看了片刻,下颌线紧紧绷着。
片刻后他忽然露出个笑,低声在应年耳边说:“你哪里我没碰过?”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应年半睁着蒙着水的眼睛看他,脸上因为高烧浮现两坨不正常的潮红,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