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应年都会暗暗记住应琛喜欢什么，攒钱去买，等到生日当天送给应琛。
相应的，应琛也会送给应年，只不过在虞曼走后就没有了。
应年依旧锲而不舍地去修复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使见效甚微。
初二那年，应年生日，应琛忽然来找他。
应年的生日在年末，当天下了很大的雪，外面冷风呼呼作响，天气阴沉。
“出来一下。
”
应琛站在门外，这么跟他说，然后自顾自走了。
在这之前，应琛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了，所以应年十分惊喜，不问他什么事，立即从屋子里出来亦步亦趋跟着他：“小琛，我们去哪里呢？”
应琛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回头看他，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去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我放在阁楼了。
”
被这喜悦冲昏了头脑，应年的坚持不懈似乎真的给了他们缓和的余地，应琛竟然真的愿意和他重归于好。
“好的，好的，”应年受宠若惊，脸上一直带着笑，一边说，“谢谢，谢谢小琛。
”
应琛站在阁楼旁回头看他，眯了眯眼：“不客气，哥哥。
”
他打开了门，扑面而来一股霉味和尘土气息，呛得应年直咳嗽。
冬天天黑得很早，阁楼狭小，墨色的窗外飘着大雪，只有微弱的雪光漏在木质地板上，照亮上面厚厚一层灰。
应琛声音没什么起伏：“我放在里面了，你需要去找一找。
”
“太黑了，”应年走进去，“可以开灯吗？”
“灯坏了，”应琛还站在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讥诮道，“但是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哥哥，而且这个礼物我准备了很久。
”
应琛很久没叫他“哥哥”了。
如果以后应琛愿意这样叫他，应年想，眼前的困难不算什么，忍受黑暗对他来说确实很难受，但他可以挽回他的弟弟。
“是吗？”应年俯身，借着门外那点灯光努力摸索，不顾手上的尘土，乐颠颠去角落里找，“这次还是乐高吗？”
有一年的生日，应琛送了他一盒乐高积木，两个人一起拼好，是个蛋糕的形状，侧边可以打开，内里一间小房间，里面两个人偶在餐台旁许愿。
那块积木蛋糕被应年很珍惜地摆在房间里，在后来某一次的争吵中，应琛把它摔在地上，用脚踩得成了一地碎块。
应年想，如果应琛愿意，他们可以再一起将碎块拼好。
“不是。
”应琛说，语气没什么多余的情感，然后缓缓关上门，“慢慢找，应年。
”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而后门把手动了动，“咔嚓”一声上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