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悄然在上京流传开来鞑靼人先前不是不愿退兵休战,唯有一个条件,大齐必须交出陆拾遗。
虽初战告捷,但流言蜚语却甚嚣尘上。
随即一同流出的,便是“陆拾遗”如何在汶阳设计歼灭鞑靼六千敌军,又是如何在回京路上虐杀鞑靼士兵,令鞑靼人对他怀恨在心,以及陆拾遗枉顾私情,从上京大牢中救出夷戎奸细之事。
慧业馆内,有人不解道:“仗虽打赢了,可谁能保证鞑靼就此善罢甘休?若他们卷土重来,用同样的理由发动战事,届时又该如何?若只交出一个陆拾遗便可保大齐平安,为何不照做?”
另一人义愤填膺反驳,说这人自私自利,不顾陆大人先前如何为国为民,竟要让他羊入虎口去送死。
又一人道:“可陆拾遗无故火烧清源观是事实,虐杀鞑靼士兵也是事实,桩桩件件,哪件不是他做的?谁知他是不是倚仗功劳得意忘形,我看若不加以制裁,迟早变成第二个季怀真。
”
“在下有一个表亲是汶阳人士,前些日子来此投奔,也对说了几嘴汶阳战事。
听说那鞑靼人所过之处,不留活口,见女人便淫奸,见老人小孩就杀,牛羊牲畜带不走,直接就地杀死,就算你跑了,他们也要追上你赶尽杀绝,你看哪里的地是红的,就知鞑靼人的踪迹。
鞑靼人如此记仇,我看他们不会放过陆拾遗,陆拾遗在哪国,哪国就要倒霉。
”
“他陆拾遗既已与夷戎结亲,他还算是我大齐的人吗?他若心向着大齐,明知夷戎占我一城,为何还要放走那夷戎的奸细?”
这下没人吭声了。
一人叫嚣道:“如此,陆拾遗当然不算大齐的人。
”
一个人点了头,一群人都跟着点头,将陆拾遗先前的功劳与付出抹杀的一干二净。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真就将陆拾遗变成了第二个季怀真。
这样的声音不止出现在民间,也相继上演在朝中。
季怀真一身红色朝服站在首位,冷眼旁观着看这些人商量着如何劝说陆拾遗心甘情愿地到鞑靼去。
有的是为了讨好季怀真,有的是与陆拾遗有利益冲突,有的则干脆随波逐流,其中不乏陆拾遗一党群情激昂地反驳辩护,却依旧于事无补。
眼见战事初平定,大齐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