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扶燕迟,然而有人却比他更快。
不是陆拾遗又是谁?他将燕迟一扶,命带来的随从护在周围,既是保护燕迟,也是防止他再有所动作。
好在李峁下令及时,那刀尖扎的不深,没有伤及季晚侠性命,却是救了燕迟一命。
陆拾遗冷冷看着季怀真:“此处就交由你善后了。
”
他扶着燕迟要走,李峁却将人一拦:“你要带他去往何处?”
陆拾遗未先回答,而是看了眼季怀真,见他并不说话,才对李峁道:“大殿下这几日忙来忙去,难道不知这人与我陆拾遗在敕勒川拜过天地祖宗?既拜过天地,我便自当竭力护他周全。
我已请了陛下口谕,此人不可再动刑,在我府上静养便是,他日战事结束,自当送回敕勒川去。
”
听着陆拾遗这番别有深意的话,季怀真只沉默不语。
“殿下若不信,就去宫中问陛下吧。
”
陆拾遗不再管李峁,扶着燕迟离开。
李峁与陆拾遗共事多年,虽心中各有打算,却也维持着表面功夫,还从未被陆拾遗这样拆过台。
当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与此同时,心中不住起疑,他一直以为这夷戎七皇子是季怀真的人,季怀真既与陆拾遗不对付,陆拾遗又怎会出头救下他的人?
难道这兄弟俩当真命里犯冲,与这夷戎七皇子都有爱恨纠葛?!
他一时间不敢再轻举妄动,正要质问季怀真,却见对方满身寒气,扶着季晚侠离去。
一看季晚侠肩上的伤,李峁不知顾忌着什么,勉强忍下怒意,暗自吩咐手下盯紧陆拾遗府邸。
白雪等候在外,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见姐弟俩都是一身血的出来,当即吓了一跳,匆匆把季晚侠送回宫中,找来御医为她处理伤口。
白雪看着季晚侠睡下,出去时,正瞧见季怀真抱着阿全在外室坐着发呆,阿全一脸忧心忡忡,想摸季怀真的肩膀,看那惨状又不敢,只得可怜兮兮道:“舅,你咋啦,谁咬你?”
季怀真落寞一笑,只道:“舅舅自讨苦吃。
”
阿全听不太懂,拆文解字,想了半天,憋出句:“好吃么。
”
季怀真一怔,摸了摸阿全的头,苦涩笑道:“好吃。
”
阿全软软的身子又贴上去,搂住季怀真的脖子:“舅,你别不高兴啦。
你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