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顾燕迟神情,就开始装点起这个叶红玉母子生活过的毡帐。
季怀真走上前,抬起凤冠一看,说道:“这样式是十几年前时兴的,你看这凤头上的南珠比起其珠子亮上不少,也无什么划痕,显然是最近新补……”说罢,他的手又往案上一刮,抬起看时,指尖竟无半点灰尘。
显然这间毡帐虽无人住,却时常有人前来打扫。
燕迟背过身去,嗯了声。
季怀真假装没听到他语气中的哽咽,将那大红喜服一抖,披到他肩上,轻声道:“殿下,你爹求我成全他一己私欲,你也陪我装装样子吧。
”
燕迟反驳道:“他不是我爹,他是我父王。
”
季怀真不再理他,由侍从服侍着佩戴凤冠。
他抬手稳住额头上垂下的珠珞,突然道:“叶将军穿武装不穿红装,倒便宜了我。
”他转身一看燕迟,又改了主意,凤冠一摘,拔掉身上喜服,要给燕迟换。
“你长得像你娘,这身衣服,应当你来穿才是。
燕迟起初不愿,却拧不过季怀真,不情不愿穿上一身新嫁娘的衣服,戴着凤冠,一脸别扭地站在季怀真面前,不自在地去摸头上的凤冠,为难道:“我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
他个子高,肩膀又宽,这样一穿确实不伦不类。
季怀真却笑道:“好看的很。
”他认认真真将燕迟一看。
燕迟五官本就漂亮,此时更是唇红齿白,虽穿着叶红玉的嫁衣,可无半分女气,反倒俊美逼人,透过他的眉眼,依稀可窥见叶红玉当年的风姿。
季怀真抬手替他整理额前流苏,拿起口脂,以小手指沾着,抹在燕迟唇上。
半晌过后,季怀真一直盯着燕迟,又低声说了一遍:“好看。
”
四目相对间,燕迟脸红的要命,扭头往镜中一望,却怔住